林叔的血印带着老茧的纹路,他拍了拍白桃的肩:你祖父要是看见,肯定说你比他当年还硬气。
陆九最后一个上前。
他的指尖在墙上悬了片刻,突然握住白桃的手,将两人的血印叠在一起:中统、军统,都不如这四个字实在。
门外传来日语的吆喝声,越来越近。
白桃将药箱背带死死勒在肩上,转头看向陆九:后墙有个通风口,你之前说能爬出去?
陆九摸出易容用的铅粉袋,塞给李秀才,你带着拓本先走,铁牛护着。他又看向林叔,您引开一队,我和白桃断后。
不行。白桃按住他的手腕,要走一起走。
铁牛已经抄起长戟:我体型大,挡在最前面,你们跟着我冲。
李秀才把拓本塞进怀里:我认路,从西侧山涧绕出去!
林叔突然笑了,他摸出怀里的酒葫芦灌了一口:当年给你祖父带路时,我也是这么冲的。
山风卷着硝烟灌进密室,白桃摸了摸药箱,里面的《八阵避瘟录》还带着体温。
她听见陆九在耳边说:跟上我。又听见铁牛的长戟划破空气的尖啸,李秀才喊的急促,林叔低笑小桃,爷爷当年可没你能跑的沙哑。
门被炸开的瞬间,白桃看见月光从缺口处漏进来,像把银剑插在地上。
她背着药箱冲进夜色,听见身后此起彼伏的脚步声——那是他们用血肉筑成的,护书的墙。
而在更远处的山坳里,一盏提灯突然亮起,灯影里,穿着墨绿和服的女人抚了抚耳边的珍珠坠子,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