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李恪今年刚满十六,被分封在中亚,负责监管西域商路。这几日正好回京述职,此刻正带着几名中亚工匠在工部观摩新造的纺纱机。听闻父皇召见,他快步赶到藏珍阁,身上还带着机油味。
“儿臣见过父皇。”李恪躬身行礼,目光不经意扫过琉璃柜里的定风珠,眼睛亮了亮——他从小就对这些奇物感兴趣。
李砚指着柜中的月心草:“中亚那边多沙漠,你封地的工匠能不能用这草的汁液做些伤药?前线的士兵总说普通金疮药在沙漠里容易失效。”
李恪眼睛更亮了:“儿臣试过!上次从长安带的月心草粉,混在羊脂里做成药膏,治刀伤比普通药快一倍!只是草太少,不够全军用……”
“玄道司在岭南找到了月心草的生长地,明年就能大量采摘。”李砚打断他,“你封地的商队不是常去非洲吗?让他们多留意那边的灵兽蜕角,据说能治瘴气,对你封地的边防有用。”
李恪连忙应下,又说起中亚的战事:“波斯那边的残余势力还在袭扰商路,儿臣想效仿王烈将军,派小股部队轮流清剿,既消耗他们,又能练兵。”
“准了。”李砚点头,“但记住,别赶尽杀绝,留些活口让新兵练手。等他们耗得差不多了,就把部族打散,编入移民村落,男丁从军,女子务农——这才是长久之计。”
李恪领命退下后,李砚走到藏珍阁最高处的露台。从这里望去,长安城的轮廓尽收眼底:朱雀大街上车水马龙,百工营的烟囱冒着青烟,远处的军营传来整齐的呐喊声。更远方,多瑙河的烽烟、恒河的稻浪、非洲的兽吼,仿佛都化作丝线,顺着风汇入他的血脉。
玄道司的风水师还在各地奔波,藏珍阁的奇物会越来越多;前线的将士轮流厮杀,既消耗了蛮夷,又练出了精兵;分封的儿子们各守一方,将帝国的根须扎得更深。而他,只需守着这长安,看着秘纹一点点爬满全身,感受着天下气运在体内流转——这种感觉,比单纯的修仙更踏实,因为他知道,每一寸秘纹的生长,都连着万里江山的安稳。
暮色渐浓,藏珍阁里的奇物开始泛起微光,与天边的晚霞交相辉映。李砚掌心的银纹亮得通透,他仿佛能听到龙涎玉里的水流声、定风珠里的风声、月心草舒展叶片的轻响——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属于这个神秘世界的歌谣,而他,是最沉醉的聆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