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束“光”的余温,久久地熨帖在心口。
回到日常,看待许多事情的眼光,便悄然不同了。
再走进砚深集团气派非凡的办公楼,穿过光可鉴人的大堂,乘坐专属电梯直达顶层,心境已然迥异。
这里不再仅仅是我谋生、证明价值、或者说,与陆砚深博弈的战场。
它开始真正地,像“我们的”王国。
一场彻底的风暴,卷走了盘根错节的腐木和寄生藤,虽然也让大地一片狼藉,但阳光和雨露,终于能毫无阻碍地滋养这片土地。
陆砚深的变革,雷厉风行,且目标明确。
他清算了所有与陆家旧势力牵扯过深、观念僵化的元老,手段快准狠,不留丝毫情面。同时,大力提拔了一批在危机中表现出忠诚和能力的年轻骨干。公司的血液,几乎被换了一遍。
决策流程变得前所未有的简洁高效。
以前一个项目方案需要层层报批,在各个利益山头之间艰难斡旋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现在,核心团队会议上,观点碰撞,数据说话,陆砚深拍板,我配合执行,或者反之。阻力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更微妙的变化,发生在公司的氛围里。
或许是因为我和陆砚深的关系彻底公开且稳固,或许是因为我领导的基金会逐渐赢得了社会声誉,也或许,仅仅是因为我们并肩作战、死里逃生的经历本身就是最好的凝聚力。
员工看我的眼神,不再有曾经的探究、轻视或同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甚至是一点点……亲近?
有一次,我加班到深夜,去茶水间冲咖啡,遇到技术部两个刚开完复盘会的年轻员工。他们看到我,先是下意识地紧张站直,叫“沈总监”,随即又放松下来,其中一个挠着头笑道:“总监您也这么晚?我们刚搞定一个bug,陆总要求太高了。”
很寻常的抱怨,却带着一种“自己人”的熟稔。
我笑了笑,递给他们两包我带的坚果:“辛苦了,补充点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