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学会了彻底的封闭。
不再用目光去观察他西装上的褶皱,不再去留意酒柜里酒的消耗量。那些曾经是我在绝境中赖以生存的、窥探他心境的微小线索,如今都失去了意义。因为他的心,已经对我彻底关闭,焊死了每一道缝隙。
我将自己的内心,也上了一道沉重的锁。
不思考,不感受,不期待。
只是活着。
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精准,沉默,没有情绪。
白天,我机械地完成所有工作。夜晚,我回到保姆房,反锁上门,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庭院里被精心修剪却毫无生气的景观,或者干脆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明。那部藏起来的、与顾怀瑾联系的备用旧手机,被我塞在床板下最隐秘的缝隙里,像一块烫手的山芋,我不敢触碰,也……暂时失去了触碰的勇气。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具还能呼吸、还能活动的躯壳,和一个被彻底放空、一片死寂的灵魂。
黄金牢笼的铁栅栏,不仅再次收紧,而且变得更加冰冷,更加密不透风。而我,似乎也终于学会了,如何做一具合格的、不再试图反抗的……行尸走肉。
只是,在偶尔午夜梦回,或者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指尖无意中触碰到胸口那个小小的、硬硬的纸方块时,心底最深处,是否还会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连我自己都试图忽略的悸动?
那悸动太轻微,太短暂,很快就被无边的麻木和冰冷的现实吞没,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