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她说,她觉得陆砚深对我很特别

她……她竟然如此直接地说了出来!

我下意识地想要否认,想要辩解,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听着她继续往下说,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打在我的神经上。

“他看你的眼神,”苏晚晴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更准确的措辞,她的目光锐利而专注,“不像是在看一个普通的保姆,甚至……不像是在看一个他应该恨的人。”

她的话,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毫不留情地剖开了我一直以来用以自保的伪装。恨?是的,我一直用这个简单的理由来解释陆砚深所有的行为,将它作为保护自己不再受伤的盾牌。可此刻,这块盾牌在苏晚晴平静的叙述下,出现了裂痕。

“他对我,对周姨,对其他人,”苏晚晴继续说着,语气带着一种客观的比较,“都是一种礼貌的、保持着距离的疏离感。那是他惯常的待人方式,界限分明,从不越界。”

她的描述精准地勾勒出陆砚深对待外界的那层冰冷外壳,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

“但是对你,”她的声音略微压低了一些,带着一种剖析的意味,“他的情绪波动很大。有时会很冷,冷得像是要将人冻僵;但有时……又好像是在刻意压抑着什么。”

刻意……压抑着什么?

这几个字,像带着倒钩的箭矢,深深扎进了我的心口。我猛地想起他醉酒那晚猩红的眼眸,想起他在书房失控的低吼,想起他看到我晕倒时那一闪而过的……焦急?那些被我强行归类为“报复”的激烈情绪,此刻在苏晚晴的解读下,似乎有了另一种模糊的、让我不敢深想的轮廓。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我低垂的眼睑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我死死地盯着自己沾了些泥土的帆布鞋鞋尖,不敢抬头,生怕眼底的震惊和慌乱会泄露心底滔天的巨浪。修剪花枝的手,指尖冰凉,微微颤抖着,我不得不将剪刀换到另一只手上,借此掩饰失态。

苏晚晴没有再催促,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给我消化这些话语的时间。她的沉默,比任何追问都更有力量。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我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极其微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几乎是本能地、虚弱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