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沈默应下,不再多言,转身掀帘出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沈微婉面上依旧如常地经营着店铺,招呼客人,教导安儿,但心底那根弦却始终微微绷着。她不时会看向店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消息,又隐隐惧怕着听到的消息。
两日后,沈默果然趁着去邻村做活的机会,绕道去了破瓦村。他并未直接去找沈微婉的兄嫂,而是在村里看似随意地走动,借着与一些年长的村民闲聊木工活计的机会,旁敲侧击地问起了那半间位于村子边缘、许久无人认真打理的老屋。
直到暮色四合,沈默才回到青溪镇,他没有直接去“安食铺”,而是在打烊之后,才踏着夜色而来。
店里只剩下沈微婉一人,正在擦拭柜台。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沈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心不由自主地提了一下。她放下抹布,没有说话,只是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
沈默走进来,店内只点着一盏灯,光线昏黄。他站在柜台前,看着沈微婉,声音低沉而平稳:“打听到了。”
沈微婉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抹布,指尖微微发白。
“你那兄嫂沈大,”沈默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实,“早年将屋子变卖后,得了钱并未安生过日子,据说沾染了赌瘾,没几年便将家财败了个精光,你那嫂子也跟人跑了。如今他一人潦倒,在村里靠给人打短工或乞讨为生,早已不复当年光景。”
沈微婉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对于兄嫂的结局,她心中并无太多波澜,甚至隐隐觉得那是咎由自取。他们当初那般对她,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也只能说是天道轮回。她更关心的,是那间屋子。
沈默继续道:“那半间祖屋,自被沈大卖掉后,几经转手。起初是一户本村人家买下,后来那家人搬去了县城,便又转卖给了一个外乡的行商。如今,持有那屋子的是一个外地来的小商人,据说并不常住在破瓦村,只是偶尔过来看看,屋子大部分时间都空置着,因位置偏僻,靠近村尾,也不算宽敞,所以……价格应当尚可承受。”
他说完,便停了下来,看着沈微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