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怀上龙种,”玉帝指尖滑向她锁骨,“朕自然会放了他——毕竟……”
他忽然捏住她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你现在是朕的人,你的儿子……自然也是朕的义子。”
毗蓝婆僵在原地,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忽然想起昴日星官腕间的牙印。
“陛下……”她闭上眼,任由他扯开自己的衣襟,“臣妾定会用心……”
殿外,乌云遮住月亮,天牢方向传来一声微弱的鹰啼,很快被夜风吹散。
毗蓝婆指甲掐进掌心,在玉帝锁骨上留下血痕。她数着他心跳的节奏,暗暗祈祷:这次一定要怀上……一定要……
可她没看见,玉帝垂眸时,嘴角勾起的那抹冷笑——那笑容与张图奇折磨猎物时一模一样,金缕衣滑落在地,烛光将两人影子投在墙上,像两具纠缠的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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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天牢深处,昴日星官蜷缩在黑暗里,终于落下最后一滴泪,他和他母亲永远不会知道,玉帝口中的“龙种”,从来都只有他亲生的儿子,至于所谓的义子——不过就是随时可以捏死的蝼蚁。
与此同时昆仑山脚,乌云翻涌如墨,将天地压得低矮。
张刃煌单膝跪地,大邪王斜插在龟裂的岩缝中,刀刃上的纹路已暗淡三分,却仍有零星火星溅落,在他染血的袖口烧出焦洞。陆吾的九尾如铁鞭抽在百丈外的山体,震落的碎石滚到他脚边,却在触及刀气余威的瞬间化作齑粉。
“这是第三刀。”张刃煌抬起头,额发黏着冷汗贴在脸上,却遮不住眼底疯狂跳动的战意。他的瞳孔中,刀魂虚影正与陆吾的人形面孔重叠,那是一种近乎魔怔的执着——他要证明,即便是上古神兽,也无法抵挡他的刀道。
大邪王突然在掌心震颤如濒死的心脏,刀身爆发出紫芒,如远古魔兵觉醒。张刃煌指尖渗出的血珠在刀柄上勾勒出玄奥符篆,宛如活物般沿着刀刃攀爬,最终在刀尖凝聚成寸许高的佛魔虚影。
佛面低垂悲悯,魔面狰狞嘶吼,两股气息在虚影中纠缠,竟让虚空泛起涟漪,仿佛狰狞与虚幻的界限在此刻模糊。
“四败皆空!”
怒吼裹挟着喉间血沫喷出,张刃煌的身影在刀光中化作模糊的残影。
这一次,他不再保留分毫,精血顺着刀柄注入刀身,背后的刀魂虚影骤然膨胀至千丈,刀上的“卍”字佛印与“灭”字魔纹同时爆亮,佛魔之力如地火与天水轰然对撞,在虚空中撕开一道漆黑裂缝,裂缝深处隐约可见混沌初开时的鸿蒙紫气,带着毁灭与重生的双重威压。
刀光起时,先是一线紫光如逆天而划的指甲,将厚重的乌云剖开一道缝隙。紧接着,紫光如充气的天幕般膨胀,化作横跨百里的巨型刀芒,黑与白两种极致色泽在刀芒中纠缠:黑色如深渊吞噬一切生机,白色如极光撕裂永恒黑暗,两者交织成流动的阴阳鱼图案,所过之处,空间如瓷器层层龟裂,露出深处闪烁的星空碎片——那是其他维度的宇宙残影。
陆吾的九只竖瞳同时收缩成针尖,九条尾巴如铁枪齐竖,尾毛根根倒竖如钢针。自上古封神之战后,它第一次在修士身上感受到如此纯粹的死亡威胁,仿佛眼前的不是凡俗刀客,而是天道亲自执刀的使者。
“风来!”
陆吾张开巨口,森白獠牙间亮起璀璨金光,那是上古妖庭秘传的法则之力在凝聚。喉间的金色光团如恒星坍缩,空气被压缩成透明球体,表面浮现金色风纹,每一道都刻着“风”之一字的千万种变化,从“巽风”的轻柔到“劫风”的暴烈,尽皆浓缩于此。
随着足以震碎云层的咆哮,透明球体被喷出,在空中急旋如陀螺,化作千丈长的风之剑。这柄剑没有实体,却比精金铸造的兵刃更锋利,剑身周围的空气因高速摩擦发出高频尖啸,如万千女鬼同时撕咬金属,直刺人灵魂深处。
两道毁天灭地的力量在昆仑山腰相撞的瞬间,天地陷入诡异的寂静。时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所有光线都被吞噬,唯有刀芒的黑白与风剑的透明在虚空中疯狂绞杀,形成一个不断膨胀的能量茧。
“滋滋——”
细密的切割声如万蚁噬木,刀芒与风剑的边缘碰撞出无数细小的能量风暴。这些风暴如蒲公英种子般四散,触及左侧山峰时,整座山体如被无数微型切割机同时启动,瞬间崩解成齑粉;擦过右侧湖泊时,湖水被蒸发成白雾,又在高温中被电离成蓝色等离子体,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紧接着,一声闷响从能量茧中心爆发,如远古洪钟沉入海底,声波化作实质的涟漪,震得昆仑山主脉剧烈颤抖,山顶积雪如银河倒卷,朝着山脚倾泻而下。
陆吾的风之剑终究未能抵挡住四败皆空的刀意。刀芒在耗尽风剑的力量后,余势如倦鸟归巢,带着迟暮却依然锋锐的气势,重重砍在陆吾背部。金色血液如火山喷发般涌出,却在接触空气的瞬间蒸发成金色雾气,雾气中隐约浮现出上古符文,那是神兽血脉的尊严在消散前的最后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