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泽,这帮废物留着作甚?直接宰了,搜刮干净他们身上的东西,岂不更简单省事?”
符泽眼帘微垂,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疲惫,同样以秘法传音入密。
“稚圭,你对自己太自信了,或者说,是对我太自信了。”
稚圭一怔:“什么意思?”
符泽唇角那抹笑意淡了几分。
“你以为这‘书简霜晶’是那么好控制的?为了布下这封禁大阵,引动那饕餮虚影,又强行扭转此地水运龙气,我已将大半人道气运倾注其中。”
“如今,我看似胜券在握,实则已无多少余力再将他们尽数诛杀。”
稚圭闻言,狐疑地上下打量着符泽。
瞧他那副气定神闲,中气十足的模样,哪里像是气力不济的样子?
“哼,鬼话连篇。”稚圭心中嘀咕。
“多半又是这坏胚子在寻我开心,故意说些胡话来调侃我。”
符泽听着稚圭那带着三分狐疑七分不信的传音,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他这次,可真没诓人。
只是有些事,不足为外人道也,更不必对这小丫头片子细说。
他的人皇气运,自布下那饕餮吞天的大阵后,便已与这浩渺书简湖水乳交融,宛若一体。
湖中水属灵气充沛异常,源源不断,旁人只道他手段通天,又有谁能瞧出他此刻已是金玉其外?
唯有在他暗中相助陈平安,调动湖水灵气为其续力,通彻拳意时,才会显露些许端倪。
但那也只是一闪而逝的波动,若非感知敏锐如稚圭,且与水脉相连,断难察觉。
场中,陈平安一拳重过一拳,顾璨则虎视眈眈,寻觅着刘志茂的破绽,两人皆是精神奕奕,而被他们当做沙包的散修们,却是个个鼻青脸肿,气息奄奄,真真是半死不活。
就在此时,一直抱臂旁观的稚圭柳眉倏然一蹙,俏脸微白。
“嗯?”她心头一跳,一股莫名的虚弱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