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看白衣女子，而是望着在月色映照下波光粼粼的湖面，说道：“你也有心事吗？”

白衣女子似乎很少见到这样的男子，其余男子见到她之后不是害羞就是极力表现，几乎没有遇到过这样无动于衷、与她淡然对话的男子。

她愣了愣，开口又是如同玉珠坠地，发出脆响：“世人都是有心事的，没有人能有例外，不是吗？”

“是的，就像世间有白天便有黑夜，有玄极正大的光明，也有这一黑到底的夜色，喜悦与悲伤共舞，分离与团圆相错，这是人世间的常态。”

白衣女子看着姜寻的身影，这男子似乎有难以言说的过往。

如此年轻，便发出这样的感慨，一定是经历了许多事吧。

她眨了眨明亮的眸子，伸手向湖中捞去，一汪亮盈盈的湖水被其盛在手掌中。

有些调皮的湖水顺着她的手腕淌下，打湿了她的衣衫，她却丝毫不在意，露出出神的表情。

“你说，修行是人生的全部吗？”

姜寻觉得今天的月色真是绝美，却有一种孤独的凄凉之感。

他答道：“若你指的是修为的增长，我觉得并不是。”

“这世间的道理千千万，没有人能全部理解透彻，当然也没有人能全部说明白。”

“世人都以修为高低作比较，以实力强大为人生的目标。”

“可是我却认为不是，修为强弱只能证明一个人的天资和气运。”

“我更钦佩的是宁折不弯的勇气和永不言败的信念。”

“还有言出必行的守诺和敢于牺牲的精神。”

“这些都远远比修为本身要重要，我把他们称之为本心。”

“本心？”白衣女子疑惑。

“是的，本心。”

“只要本心不失，遇到再大的困难也能从跌倒之后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