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的风雪之后,这片昔日的八眼巨蛛领地变了模样。
碗状凹地被积雪覆盖,如同披上一层厚实的白色毛皮软毯,将凹地里的泥土石头尽数掩埋。
曾经的荒凉感荡然无存,松树和白桦树都在这里扎了根。
午夜的弯月高挂禁林上空,清冷淡雅的月华倾泻而下,铺洒在这片曾经的八眼巨蛛领地上,为它披上一层银辉。
风雪的接连肆虐,落尽了白桦树的叶子,苍白树皮在清冷月光的映照下,泛出幽幽微光。
松树的针叶依旧翠绿坚挺,略显稚嫩的树杈托着一蓬蓬积雪,宛如戴上一顶顶雪白的绒帽。
这个地方的生命力回来了。
积雪之上,能瞧见雪兔从远处的林间探出头来,警惕地转动着耳朵,似乎在探查着什么。
确定安全后,它如同白色闪电般越过碗状凹地,留下一连串脚印,消失在禁林的另一边。
还能瞧见几只护树罗锅匆匆赶来,它们咀嚼着刚刚收获的土鳖卵,在一棵棵松树、白桦树间徘徊。
它们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白桦树,经过一番齐心协力地合作,终于在一棵白桦树上安了家。
……
积雪之下,则是另外一种情况。
那里有着维泽特的一个实验室,实验室里只有一名实验对象——芬里尔·格雷伯克。
芬里尔·格雷伯克的身体被吊在半空中,脖颈和四肢都被枷锁束缚着,呈现一个夸张的“大”字形。
以这样的姿势入睡,的确很难有个安稳的睡眠。
此刻的芬里尔·格雷伯克像是一具木偶,一具蒙着人皮的木偶。
曾经让他引以为豪的肌肉,现在已经彻底萎缩,皮肤呈现死寂的灰色,紧紧贴在嶙峋的骨架上。
头发也变得稀疏,只有几缕枯草般的头发黏在额前,随着他的呼吸还会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