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巡游者”号的残骸被遗弃在破碎的星域中,王恪与艾莉西亚公主登上了铁血兵团派来的、通体漆黑、线条冷硬、散发着肃杀之气的突击舰“铁卫号”。舰内气氛凝重,所有船员行动精准迅捷,如同上紧发条的战争机器,对公主保持着绝对的恭敬,但对王恪这位戴着面具、气息晦涩的“顾问”,则投来审视与探究的目光。
王恪对此视若无睹,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被安排的休息舱内,闭目调息,全力运转“真如弑妄道”,消化着此次生死搏杀带来的感悟,并尝试修复体内依旧惨烈的伤势。艾莉西亚公主则被安置在防卫最严密的舱室,由两名星誓卫女官贴身保护。
经过数日的超空间航行,“铁砧号”护送着他们返回了露西安纳帝国控制的核心星域,并与前来接应的、规模更大的帝国舰队汇合。最终,舰队抵达了星辉王庭外围的军事要塞“断星壁垒”,进行临时休整与深度汇报。
在壁垒深处一间绝对隔音的战术分析室内,王恪再次见到了风尘仆仆赶来的霍恩爵士与通过加密全息影像参会的墨菲斯大师。艾莉西亚公主也在场,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便装,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中多了几分经历风雨后的沉静。
“情况比预想的更严重。”霍恩爵士开门见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根据对‘铁卫号’带回的战场残骸数据及俘虏(极少)的初步审讯,可以确定,沙鲁克帝国在‘碎星坟场’的行动并非孤立事件。他们投入了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高度智能化的‘法则蠕虫’病毒,不仅能侵蚀星轨系统,更具备极强的适应性进化能力。”
墨菲斯大师的影像接口,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更令人不安的是,这种病毒的核心代码中,检测到了微弱的、与‘寂灭黑渊’深处某种古老禁忌存在相似的能量签名。沙鲁克似乎不仅是在利用科技,更可能在尝试融合甚至驾驭某些本应被永恒封印的、来自宇宙暗面的力量。”
王恪心中凛然,这印证了他之前的感知。沙鲁克的疯狂,远超寻常的帝国争霸。
“此外,”霍恩爵士看向王恪,眼神复杂,“我们对王恪顾问在最后时刻,于空间乱流中引导能量、破坏敌舰主炮系统,以及后来识破并规避多次袭击所使用的……技巧,进行了分析。”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那种直接作用于能量结构本源、进行‘否定’与‘瓦解’的方式,其原理……与帝国古老禁忌档案馆中,关于一种早已失传的、名为‘本源弑绝’的至高战技的描述,有某种程度上的……神似。”
王恪面具下的眉头微挑。他使用的乃是自身“真如弑妄道”,源自格洛菲斯悲剧本源与自身意志的融合,并非任何已知战技。但霍恩爵士的联想,说明这条道路并非凭空出现,在宇宙古老的历史中,或许存在过类似的力量体系。
“爵士过誉了,只是些应对危机的本能反应,谈不上战技。”王恪平静回应,不愿深谈。
霍恩爵士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追问,转而道:“无论如何,顾问阁下此次居功至伟,陛下必有重赏。当务之急,是彻底清除帝国境内的潜在威胁,并评估沙鲁克下一步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