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的手僵在半空,心中一阵刺痛。他慢慢收回手,将毛毯放在她手边。“冷了就盖上。”他低声说,然后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不再试图进行任何身体接触。
他知道,心理的重建,远比商业谈判艰难无数倍,急不得。他需要的是无限的耐心和陪伴。
接下来的几天,华天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对外联络和应酬,专心留在酒店陪伴姜虹。他不再试图和她谈论过去,也不再急切地展望未来,只是像个沉默的影子,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
他细心观察她的饮食,发现她食欲极差,便想办法让酒店厨房做一些清淡可口的中式粥点,一口一口,耐心地哄着她吃一点点。
他发现她在夜里常常被噩梦惊醒,浑身冷汗。他便在她房间外面的客厅沙发上和衣而卧,确保她一有动静自己就能听到。
他不再问她“怎么了”,而是尝试着说一些无关紧要的、甚至有些笨拙的趣事,比如李济源师父又在国内闹了什么笑话,比如杨晨最近如何吐槽工作……他试图用这些熟悉的人和事,一点点唤醒她尘封的记忆和情感。
这个过程缓慢而煎熬。姜虹大部分时间依旧沉默,眼神空洞,但偶尔,在听到某个特别熟悉的名字或者趣事时,她那冰封般的眼神,会极其细微地波动一下。
这微小的变化,给了华天莫大的鼓励。
在此期间,他抽空给国内的杨晓星、李丛等人打了电话,简要说明了美国这边的情况——亚瑟·柯林斯出面,危机暂时解除,姜虹已获释,但精神状态很差,需要时间恢复。
电话那头,杨晓星在得知华天安全、姜虹获释后,明显松了一口气,但听到姜虹的状况,也沉默了片刻,最后只是轻声说:“……好好照顾她,你也注意安全。”
李丛等人则是兴奋于打开了美国局面,同时也对姜虹的遭遇感到愤慨。
放下电话,华天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又回头看了看房间里那个依旧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
前方的路,依然布满荆棘。星空资本的威胁只是暂时被压制,姜虹心灵的创伤不知何时才能愈合。
但他眼神坚定。既然来了,他就不会退缩。商业的战争要继续,而另一场关乎救赎的战役,他也必须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