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壁上的字被血糊了一半,像团化不开的淤血。
他们要用死人连脉。白桃的声音发颤。
她往前迈了半步,陆九的胳膊横过来拦住她,别动。他指了指尸体脚边的铜线,碰着尸,电流就会通到井里。
小梅突然跪下来,银丝地缠住最近那具尸体的手腕。
血丝顺着银线往上爬,她的眼皮剧烈跳动,接着猛地翻白,眼白里血丝纵横。少佐...罗盘...离字铜牌...她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投井...震卦...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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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底突然发出闷响。
白桃盯着井壁,原本刻着的震卦纹路正缓缓扭曲,三横的阳爻竟翻了过来,变成震覆卦。
陆九的呼吸一重,这不是人能摆的局。小梅的银丝落地,她捂住嘴,眼泪混着血珠子往下掉,井...井在自己动。
洞外传来狼狗的吠叫。
陆九扯了扯白桃的衣袖,得走了。白桃却站着没动,她望着那三具尸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井里的卦还在翻,像块被风吹动的绸子,可她的目光落在尸体青灰的手腕上——那里有个针孔,很小,像被银针扎过的。
把他们带走。她突然说。
陆九一怔,现在?白桃摸出怀里的银针袋,指腹擦过针尾的刻痕,我得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被下过别的东西。
洞外的狗叫声更近了。
陆九背起最边上的尸体,小梅捡起银丝,白桃捧着小鼎走在最后。
她回头望了眼井壁,震覆卦的纹路还在转,可她知道,这卦不是死的——它在看他们,像在看一群刚被选中的守井人。
出洞时,晨雾已经漫上来。
白桃的布鞋沾了满脚的泥,怀里的小鼎还在震,一下,两下,像在数他们走了多少步。
她摸了摸尸体僵硬的手背,温度比井里的水还凉,可她的银针袋里,有根针正抵着阴郄穴的位置——那是手少阴心经的要穴,管着血脉里的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