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心散。”她闻了闻血滴,“日本人怕你醒过来,给铜线喂了毒。”
“所以白老先生才要小梅哼那调子。”陆九盯着掌心的声引芯,“用祖脉的声波震停信号,给我争取假死的时间。”
小梅是在这时醒的。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手指突然指向北边:“坎位……灯塔。”她从兜里摸出撮黑土,撒向空中——土粒竟在月光里凝成半透明的塔影,塔身刻着“玄武湖底,第三闸口”。
白桃的呼吸一滞。
她想起第224章在铜镜里看见的水纹,想起祖父手札里反复写的“灯不照己”——不是灯塔照不到自己,是执灯的人看不见自己的影子。
“他早把信分藏八处,我们找的从来不是宝藏,是……”
“是阵眼。”陆九替她说完。
他望着塔影,喉结动了动,“八宫镇的不是金,是魂。”
玄武湖底的淤泥没到胸口时,白桃的银针先触到了青铜。
三人合力掘开腐草,青铜匣上的铜绿被擦去,露出白景明的字迹:“八宫非藏金,乃镇魂阵。宝藏不在地,而在人。桃儿,护住小梅,便是护住药王宗魂。”
匣底的小格“咔”地弹开时,白桃的手顿住了。
雷汞囊的编号“B - 1942”在水下泛着冷光,那是祖父当年在德国定制的爆破装置,每枚都配着主人的血契。
“这是他给自己留的……”
“终局之器。”陆九替她取出雷汞囊,指腹擦过冰冷的金属壳,“他知道日本人早晚会找到这里,所以把最危险的东西留给最信任的人。”
归程的夜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小梅突然停住脚步,望着东南方轻声说:“娘……门又开了。”白桃转身要问,却见陆九手中的雷汞囊正缓缓亮起幽蓝微光,那光映着他半边脸,像具在坟里躺了十年的尸首。
雾里飘来若有若无的笛音,是白景明常吹的调子,却多了半拍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