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撞开窗的瞬间,后腰挨了重重一刀,温热的血顺着裤管往下淌。
他咬着牙扎进江里,冷水灌进鼻腔时,药囊还牢牢攥在手里。
水面重新归于平静时,一片柳叶形的银针从下游漂来,尾端系着半缕血丝。
紫金山洞穴里,白桃正给小梅包扎被铜匣划破的手指。
银针撞在她脚边的石头上,发出细碎的轻响。
她弯腰拾起,针身还带着江水的凉意。
姐姐看!小梅凑过来,针上有字!
白桃将银针凑到火边烘烤,针身渐渐腾起白雾,血字随着热气慢慢显形:名册在皮,她在锁心。
锁心是什么呀?小梅歪着头问。
白桃望着针尖反光里自己的影子,模模糊糊的,像隔了层毛玻璃。
她摸了摸颈后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疤痕——那是十岁时被师父用银针扎下的太渊穴标记,说是为了护住药王宗的秘传针法。
是心甘情愿被关住的人。她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针尾。
洞外的松涛突然大起来,吹得火苗忽明忽暗,照得血字时隐时现。
江风卷着湿意扑进洞穴,白桃打了个寒颤。
她听见远处传来水浪拍岸的声音,像极了有人在水下挣扎时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