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
白桃弯腰抄起烛台,借着晃动的火光冲向高台。
画像后的铜环蒙着层铜绿,她解下药囊里的“松油膏”——这是用松脂和醋调的,专门用来软化金属锈迹。
指尖抹上铜环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铁闸下落的轰鸣——刚才拉动铜环时,她分明触到了墙内的机括。
果然,数道铁闸从穹顶砸下,将鬼面和韩无忌隔在对面,金属摩擦声里混着鬼面的怒吼:“老子扒了你的皮!”
白桃没空理他。
高台下的木柜上刻着“青囊”二字,锁孔里塞着半枚玉璜——和小梅怀里的铜符正好能拼成完整的“乾坤印”。
她摘下耳坠上的碎玉,轻轻一撬,锁扣“咔”地弹开。
泛黄的绢帛在烛光下展开时,她的手突然抖了——封面用朱砂写着“非心正者不可触”,和三年前在秦淮河底石棺上看到的警示一模一样。
“白芷师姐……”她想起那个总把药锄擦得锃亮的姑娘,想起她替自己挡枪时,血珠溅在《伤寒杂病论》上的样子。
白桃闭了闭眼睛,指尖终于按上绢帛。
残卷里的字突然活了,墨迹像溪水般流动,最后凝成“五行封印术”五个大字。
她猛地抬头——穹顶只剩一丈高了,鬼面正用刀劈砍铁闸,火星子溅得满地都是。
“只能赌一把。”白桃将残卷捧到中央祭坛,祭坛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青铜炉,炉里堆着细碎的香灰。
她摸出火折子,点燃炉边的“焚经香”——这是用樟木和艾草混着朱砂制的,师父说过,“焚经香起,万典成灰”。
烟雾腾起的刹那,四周的木柜突然自动打开,一卷卷典籍“唰唰”飞出,《千金方》《黄帝内经》《针灸甲乙经》……在烟雾里打着旋儿,书页先是泛黄,接着焦黑,最后化作星星点点的灰烬,像群黑蝴蝶往穹顶飘去。
“不——”韩无忌的尖叫被铁闸挡住,闷得像从井底传来。
白桃盯着那些飞灰,眼眶发烫。
祖父说“护的是一口气”,原来这口气不在典籍里,在它们宁为灰烬也不落在敌人手里的决绝里。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