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摸出银针,针尖挑向玉案底部的暗纹——方才火折子熄灭前,她瞥见案脚有半枚乾卦刻痕,这是祖父常用的机关标记。
银针尖刚触到刻痕,暗格地滑开,一枚金色圆盘滚进她掌心,表面刻着扭曲的八卦纹,分量沉得惊人。
什么声音?鬼面的枪已经拔出来。
白桃迅速将圆盘塞进怀里,另一只手掏出随身的药粉——这是用蝉蜕和硝石磨的,遇空气会挥发成白雾。
她扬手撒向铜镜墙,药粉刚触到光斑,整个密室突然亮如白昼,无数个佐藤、韩无忌、鬼面的影子在镜中重叠,像被揉碎的皮影戏。
八嘎!
中计了!佐藤的枪响了,子弹擦着白桃耳边飞过,打在石龛上迸出火星。
她抱起小梅撞向暗格,滑道里的风灌进领口,带着潮湿的土腥气。
小梅的尖叫被风声撕碎,白桃感觉后背擦过石壁,火辣辣地疼,但怀里的圆盘硌着心口,烫得像块烧红的炭。
噗通!
冷水兜头浇下时,白桃呛了半口水。
她本能地抱紧小梅往上游,暗河的水流很急,推着她们往未知的方向漂去。
月光从头顶的石缝漏下来,照见小梅脸上的泪痕,和自己怀里的圆盘——不知何时,圆盘的边缘裂开道细缝,里面露出半张极小的绢布地图,最中央的符号不是八卦,是阴阳鱼交缠的太极。
桃子姐......那是什么?小梅哆哆嗦嗦地指。
白桃抹了把脸上的水,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抹太极纹。
暗河的水流卷着她们撞向一块礁石,圆盘在颠簸中又开了些,绢布上的字迹渐渐清晰:八卦者,小成也;太极者,终局也。
她突然想起祖父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桃儿,真正的宝藏,不在卦象里。
此刻,暗河的水声裹着风灌进耳朵,白桃望着怀里的太极图,终于明白——原来他们寻了三年的八卦宝藏,不过是引路人;真正要守护的,是那阴阳交汇处,从未断绝的,华夏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