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人裹着件黑呢子大衣,帽檐压得低低的,白桃却一眼认出他腕间的银表:表壳上有道月牙形划痕,正是在离卦地宫用军刀架过她脖子的。
护好小梅。陆九的手在她后腰轻推,人已经闪进石壁后的阴影里。
白桃反手将小梅塞进李秀才怀里,袖中银针地弹出两枚——她记得祖父说过,肩井穴被封,人会像被抽了脊骨的虾。
第一枚银针擦着的帽檐飞过,钉进他身侧特工的肩井穴。
那特工闷哼一声,膝盖一软栽倒在地。
第二枚刺向另一个举枪的士兵,却被挥袖挡住。白法医。他摘下帽子,露出左脸狰狞的刀疤,我就知道,你们会来乾卦。
白桃的后背贴上石壁。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快。
铁牛已经抄起铜剑冲了上去,铜剑与日军刺刀相击,迸出几点火星。
李秀才抱着小梅缩在角落,不住地念着阿弥陀佛。
就在这时,平台中央传来沉闷的声。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青石板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一座石棺缓缓升起。
棺盖上两个字被夜明珠的光映得发亮,白桃的呼吸霎时停滞——那是她从未谋面的姑祖母,祖父总说,白芷是药王宗最后一个能通卦象的奇女子。
白桃。陆九的声音从她身侧传来。
不知何时他已换上件日军军装,领口的徽章还滴着血——显然刚解决了个落单的士兵。
他压低帽檐,冲她使了个眼色,我去引开他们,你看那石棺。
白桃攥紧银针的手松了松。
她望着陆九混入敌群,用日语喊了句什么,几个日军果然跟着他往平台另一侧跑。皱了皱眉,挥了挥手,大部分特工都追了上去,只剩两个守在石棺旁。
铁牛的铜剑落地。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冲白桃吼:去看!
白桃颤抖着伸出手。
指尖触到石棺的瞬间,一层淡红色的光晕突然漫开,像被风吹皱的春水。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温度透过石面传来,和自己掌心的温度一模一样——是血脉相连的热度。
姑祖母...她轻声唤了句,声音发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