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黄祖!”
刘表喘了口气,解释道,
“江夏军久经战阵,战力颇强。
黄祖与蔡瑁素来不甚和睦,且其功业资历,足以暂时震慑蔡、蒯残余。
召他回来,一则可增强襄阳防务核心,应对可能之变;
二则,以其制衡城内不稳之势。
至于他与江东之旧怨……”
刘表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眼下,先渡过内部危机再说。江东那边,由孤亲自与鲁子敬分说。”
这是一步险棋,但也是刘表在病体支离和内外交困下,能想到的为数不多的破局之法。
利用黄祖这把可能伤己的双刃剑,斩向内部的荆棘。
命令迅速被加密送出。
州牧府内外,看似平静,却暗流汹涌。
刘表的病榻,成为了荆州命运新的决策中心。
一骑快马背负着沉重的使命,在夜色中悄然驶出襄阳城南门。
马蹄包裹厚布,骑士身着轻甲,面无表情,唯有眼中透着紧迫。
密令的内容除了刘表的指令,还有文聘以私人印信附加的简短说明,略述了襄阳局势之严峻,恳请黄祖以大局为重,速速发兵。
这骑士是文聘麾下最得力的斥候队长,对荆州道路了如指掌。
他避开官道,专走偏僻小径,日夜兼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尽快将主公的求援信送至江夏黄太守手中。
然而,就在快马离开襄阳不到两个时辰,另一只灰色的信鸽也从城内某处豪奢宅邸的后园悄然起飞,振翅向东北方向而去。
那是蒯越府邸的方向。
蔡瑁虽被明升暗降,调离了核心岗位,但其经营多年的情报网络,并未完全瘫痪。
而且玄耳阁和蔡瑁勾搭之后,送了几只信鸽作为联络工具。
刘表突然召见心腹、加密信使深夜出城,这些不寻常的动静,足以引起他们的警惕。
信鸽腿上绑着的细小竹管内,只有寥寥数字:
“襄阳有变,信使南下,速查。”
无形的较量,早已在襄阳城内外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