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张宗兴竖起大拇指,眼中满是激赏。“这比炸他十个八个军火库还管用!打在了七寸上!”
张宗兴微微欠身:
“非我一人之功,离不开司徒老哥和杜先生的鼎力支持,也离不开……那些牺牲的弟兄。”他语气平静,但提及牺牲时,眼底闪过一丝痛色。
司徒美堂大手一挥:“洪门子弟,为国捐躯,死得其所!你放心,抚恤和后续的支援,绝不会断!”他话锋一转,脸色凝重起来,
“不过,鬼子这次吃了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影佐那条毒蛇,怕是要发疯。杜老弟,你这边压力也不小吧?”
杜月笙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目光落在氤氲的茶烟上,淡淡道:
“无非是些生意上的刁难,码头上的摩擦,还有几条不听话的野狗想趁机咬几口。尚能应付。”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张宗兴和司徒美堂都明白,租界内日伪势力的反扑必然凶猛,杜月笙必然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只是他习惯了自己消化,不轻易示弱于人前。
“眼下关键,是两件事。”张宗兴接过话头,将话题引向核心,
“第一,影佐的‘备用方案’是什么?我们必须提前防范。第二,少帅那边,似乎有了一丝转机,我们如何在南方策应,将这转机落到实处?”
杜月笙沉吟片刻,道:
“影佐此人,阴狠狡诈,善于隐忍。他这次‘红雀计划’受挫,短期内再用类似手段的可能性不大。我更担心他会从外部施压,或者在租界内制造更大的混乱,逼迫巡捕房或工部局对我们下手,甚至……挑起国际事端,转移视线。”
司徒美堂冷哼一声:“他敢在租界里放火杀人,老子就敢让他的人看不见明天的太阳!海外洪门别的不多,就是敢拼命的弟兄多!”
张宗兴摇头:“硬拼是下策。我们需要更准确的情报。杜先生,您在巡捕房和工部局的人脉,能否多留意日方的异常动向?尤其是涉及公共安全、外交纠纷方面的苗头。”
“此事我已有安排。”杜月笙点头,“一有风吹草动,会立刻知会。”
“至于少帅那边,”司徒美堂接口道,
“南京的水太深,我们使不上大力。但舆论上可以再加把火!我已经让海外报纸继续跟进,强调释放张学良对团结抗日的重要性。另外,蒋士云小姐那边若需要资金或渠道上的支持,洪门可以暗中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