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许多士兵已经亲眼目睹了他们那些受伤的战友被长官们冷酷地放弃，扔在了波兹南。

不仅这些伤员被放弃了，整个波兹南也要被上面的人放弃了。随军突围还能搏得一线生机，待在波兹南，无疑就相当于被直接判了死刑。

如今，等待在城门处的士兵们都是经历过挑选的，能够去争取活命机会的幸运儿，他们如今精神紧绷，安安静静的等待长官的命令，生怕被那个不对付的上级看不对眼了，把自己踢出突围的队伍。

“老将军，伤兵已经全部安置好了，我军突围部队人数为4233人，其中波兹南南门1211人，战马马蹄均已包裹布条，随时准备出发！”沃依切赫的毕恭毕敬的向科涅茨波尔斯基汇报军中情况。

“嗯，沃依切赫，过会，你早点去恰尔涅茨基那边，别让他把你落下了。”科涅茨波尔斯基看到这个曾经自己手下的兵如今已经成长起来，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如同老父亲一般拍了拍沃依切赫的肩膀。

“老将军！您…………真的决定好了吗？至少也让我跟着您一起啊！…………那些年轻人照顾不好您。”沃依切赫满脸不舍，仿佛此一别就是最后一面一般。

科涅茨波尔斯基微微一笑“都念叨好几天了，别耍小孩子脾气。”

可沃依切赫又如何能够心安：“可是！老将军，就恰尔涅茨基那种烂人他也配让您…………”

“沃依切赫，遵守命令！”

“……唉……老将军！您为什么就这么倔呢？！”沃依切赫心急如焚，他望着科涅茨波尔斯基那张苍老而熟悉的面庞，心中千万分不舍。

“倔……吗？”科涅茨波尔斯基听到这个词后苦笑着自嘲道“…………小子，华沙容不下我，回去又能如何呢？在这倔强些，至少老夫这辈子还不至于身败名裂……还有你啊！最后听老夫一句话，回去以后低调一些好…………”

“老将军您…………唉！”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沃依切赫还能说些什么呢？

他只发出一声悲哀的叹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这位老将

但科涅茨波尔斯基却释然一笑，此刻的他，身下有良驹，腰间佩名刀，身后有忠勇，此一战不问后果，只问内心，望着波兹南的大门，这位老将军久违的又感觉到他年轻时的快意与豪迈

“雄狮再老，也不会窝囊的屈膝，老夫今夜就要让这些勃兰登堡人知道，我这头年迈的雄狮还是风采依旧！儿郎们，出城！”

科涅茨波尔斯基军中振臂一呼，当年那位波兰的无双上将似乎又重归人间。

沃依切赫站在南门，行了一个他人生中最标准的军礼，注目送行，直到科涅茨波尔斯基走到远方。

……………………

本章，完。

(五一劳动节第二天，已经能够预想到三天以后的那个清晨我会有多么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