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踏碎了京都午后的宁静,二皇子麾下的御林军统领卫凛,
正率领着数千人马朝着河田庄疾驰。
他身着魁梧甲胄,肩宽背厚的身形将盔甲撑得格外挺拔,
面容严峻如霜,眉眼间满是肃然,目光紧紧锁定前方的路。
明晃晃的盔甲在日光下连成一片,长枪与佩刀偶尔碰撞,发出清脆又凛冽的金属声。
队伍行进速度极快,惊得沿途飞鸟四散,
空气中都透着几分不容懈怠的紧张气息。
二狗子揣着满肚子的得意,一路小跑跟在卫凛马侧,
粗布衣裳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也浑然不觉。
他时不时伸手指向远处隐约可见的院落,声音里满是邀功的急切:
“卫统领,您瞧!前面就是河田庄,二皇子要找的奸细就藏在里头!”
“还有个叫高大有的,保准跟她是一伙的,这次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可不能放过他们呀!”
卫凛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面容冷峻如覆寒霜,
听着二狗子的聒噪,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
目光落在前方的河田庄时,他眉头骤然拧紧,
那院落虽不奢华,却透着几分规整的格局,檐角线条与寻常民宅不同,
竟带着几分皇室别院的规制,可二皇子下令时,半句未提及此处背景。
他沉下脸,看向二狗子严厉问道:“你可知那宅院里住的是何人?”
二狗子正沉浸在邀功的兴奋里,见卫凛问话,连忙凑上前:
“就是个破道士!在这附近弄了几块地,招了些佃户过日子罢了!”
刘副统领跟在队伍后侧,看着前方二狗子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眉头微蹙。
他总觉得此事太过顺利,可转念一想,不过是抓个敌国奸细,
有二皇子麾下的御林军出马,断不会出什么差池,便压下心头那点疑虑,催马跟上队伍。
“道士?”卫凛听到这两个字,心头一紧。
当年天师苑被烧、众天师逃离京都的事,对外只说是天师触怒陛下,
可身为御林军统领,他知晓内情——根本是那群天师得罪了一位神秘道长。
连陛下都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天师苑覆灭。
自那以后,“道长”二字便成了京都的禁忌,极少有人敢提及。
他盯着河田庄的方向,后背竟渗出一层冷汗:
这庄院带着皇室规制,住的若是当年那位道长,可就闯下大祸了!
可眼下队伍已至庄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身为统领,只能遵二皇子军令行事。
卫凛脸色渐渐铁青,心里不住祈祷:
千万不要是那位道长,否则别说自己,
恐怕整个御林军都要被牵连,这次真是要倒八辈子血霉了!
来到河田庄前,前排御林军士兵已握紧长枪,正欲迈步上前,
却听卫凛陡然勒紧马缰,沉厚的嗓音带着几分谨慎缓缓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