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被灵气威压逼得气血翻涌的守山弟子,
有的扶着同伴的胳膊站稳,有的撑着玉阶勉强直起身,
齐齐咬着牙将玄真门的制式长剑攥得更紧——剑鞘擦过玉面,还带着方才颤抖时的细碎声响。
他们一双双眼睛紧盯着张玄尘,瞳孔里满是未散的惊恐,却又掺着几分警惕;
哪怕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浸透了青衣道袍的领口、贴在后背发潮,
也没有一人往后挪过半步,浑身透着股明知不敌却要守好山门的倔强。
为首的弟子情况还稍好些,他撑着长剑的剑鞘站稳脚步,
脚跟紧紧抵着冰凉的玉阶,胸口仍因方才的威压隐隐作痛。
他望着张玄尘,语气里满是不解与急切:
“前辈!我玄真门素来与同道交好,从未无故开罪他人,”
“您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如此折辱我等小辈?”
“莫非是对玄真门有什么误解?”
其余弟子纷纷点头,指尖攥着剑柄愈发用力,连眼神都透着困惑。
眼前这人虽气场骇人,却并未真下杀手,
可言行间的敌意又如此明显,实在让人摸不透头脑。
张玄尘却没接他的话,只抬眼扫过众人紧握剑柄的手,
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嗤笑,他声音平稳,却像玄玉山巅的寒风般刮过众人心头:
“敲鼓吧,先敲个九响让贫道听听!”
“敲鼓?”
弟子们面面相觑,面露茫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唯有那为首的弟子,在听到“九响”二字时,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身体竟控制不住地晃了晃,忙扶着剑鞘稳住身形,脚跟在冰凉的玉阶上滑了半步——
这些弟子大多是新来的,自然不清楚玄真门敲鼓的含义,只有他太清楚这警示鼓的规矩。
玄真门立派千年,鼓响规制早已刻入骨髓,每一声皆有定数:
- 一响,代表有访客登门,需门内执事弟子出面迎接,备好茶水;
- 二响,代表来者是道门同道或武道宗师,属贵客之礼,需迎客长老亲至山门;
- 三响,代表到访者是其他道门掌教或大宗师级人物,需玄真门掌教亲自出迎,以示尊重;
- 四响,代表有不明身份者强行闯山,守山弟子需全力阻拦,同时通报宗门;
- 五响,代表来者实力强横,守山弟子难以应对,需调动宗门精锐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