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力排众议,颁旨特开“格物恩科”。消息传出,犹如巨石落潭,顷刻间朝野震荡。
士林哗然,奏章如雪片般飞入内阁。
言官御史捶胸顿足,痛斥此举“坏祖宗法度”、“重奇技轻圣学”,更有人以挂印辞官相胁,誓要逼皇帝收回成命。
然而如今的嘉靖,早已不是昔日沉溺丹道的君王。
泰山收江湖、闻西学秘闻,更有“逍遥武仙”沈浪如定海神针般立于身后,心志之坚,已非寻常朝议所能撼动。
他迅如雷电,将几个闹得最凶的言官贬黜出京,又大力提拔徐阶、高拱等务实官员。
徐高二人虽存疑虑,但见圣意已决,又察此举实利于国,便也渐渐转为默许支持。
沈浪亲自拟定考纲。题目之新、之奇,远超时代——测算推演、格物致知,甚至暗含微积之妙,绝非死读经书者可答。
恩科开考之日,天下瞩目。虽有大批儒生抵制,却也有寒门学子、算学奇才,与倾心西学之开明士子,纷纷入场。
考场之内,但见算筹飞舞、图纸铺展,与经义科的“之乎者也”截然不同,恍如两个世界。
放榜之时,竟真遴选出一大批栋梁之材。
入格物院、进工部、兵部、钦天监……各展其才。
有善算法者,革新账目、优化漕运;有精物理者,改良器械、铸造火器;
有通化学者,试制新材、提纯药物;有擅测绘者,完善舆图、勘探矿藏……
大明江山,恍如注入了新鲜血液,焕发出前所未有的蓬勃气象。
与此同时,沈浪并未止步庙堂。他依照西城线索与自身灵觉指引,远赴西洋,历经艰险,终于寻得了西昆仑梁萧所留的终极造物——【潜龙】。
那并非寻常兵器,而是一具庞大无比、结构精妙的巨型机械,以天地元气与奇异磁力驱动,蕴含梁萧毕生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