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的眼睛...紫煌惊呼。苍溟却激动得鳞片炸开:双生魂瞳!主人当年便是凭此瞳术看穿三千大道!
当帝天站在葬魂渊边缘演练「融魂」时,他手中的金煌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迸发的金光与渊底冲出的紫焰交织,竟在虚空凝成帝斩棘的刀影。苍溟望着那道劈开云层的刀光,突然跪地长啸:恭迎少主执掌「天斩」道统!
而此刻在无尽虚空某处,帝斩棘猛然睁开双眼。他面前漂浮的命盘上,代表帝天的星子终于亮起。一滴血泪划过他脸上的金色道痕:时候快到了...天儿,当你融合第九道魂时,便会看见为父留给你的真正杀局。
帝天的指尖还未触及祭坛上的男子雕像,苍溟骨翼掀起的罡风已卷起他额前的碎发。老族长凝视着帝天左眼熔金、右眼漆黑的异瞳,鳞片缝隙间渗出紫电:“三百年前,你父亲提着天斩刀闯入天机阁禁地时,眼中也燃着这样的光。”
壁画上的萤火忽然暴涨,映出穹顶隐匿的浮世绘——血月下,帝斩棘单膝跪地,天斩刀插在堆积如山的玄兽尸骸中。他的战甲破碎,胸膛被青铜锁链贯穿,却仍用最后一丝玄力护住身后奄奄一息的紫麟幼兽。那只幼兽额间生着未成形的螺旋金角,正是少年时期的苍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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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救下全族后,在陨星谷底刻下了「魂契血阵」。”苍溟的骨翼扫过祭坛,岩浆中升起九具青铜棺椁,每具棺内都沉睡着身覆星纹战甲的玄兽,“这九位「天斩近卫」当年随主人血战八方,最弱者也有95级玄帝修为。他们自愿将魂魄封入战甲,只为等待少主觉醒「融魂」玄技的那天。”
棺椁开启的刹那,帝天手中的九曜魂玉突然灼热。第一具战甲化作流光没入他的右眼,海啸般的记忆碎片轰然炸开——他看见父亲在暴雪中挥舞天斩刀,刀锋掠过之处,十万天机傀儡的魂魄竟凝成冰晶;转瞬画面破碎,又见父亲跪在星空祭坛,亲手将九曜魂玉按进婴儿襁褓时,脸上滑落的血泪冻结成赤色琥珀。
“少爷可知,这双异瞳本就是「融魂」大成的标志?”苍溟的利爪点在帝天眉心,雷霆纹路顺着皮肤蔓延,“主人屠尽天机阁那夜,双瞳化作混沌漩涡,生生将「囚魂盘」的器灵吞入瞳中炼化!”
穿过血色雾霭笼罩的葬魂渊,紫煌突然拽住帝天的衣袖。少年玄兽的鳞片因恐惧而倒竖:“三百年来,您是第一个活着走到「往生桥」的人族。”
帝天低头望去,所谓的桥竟是悬浮在虚空中的脊椎骨链。每节骨殖都刻满哭嚎的人脸,尽头处矗立着由天机傀儡头颅垒成的巨门。当他踏上第一块骨殖时,整座桥突然活过来般扭曲,那些面孔发出尖锐的嘶吼:“帝斩棘!你篡改天命必遭反噬!”
苍溟的六对骨翼轰然张开,替帝天挡下扑面而来的怨气:“这些是当年被主人斩杀的傀儡师残魂。他们至死都在诅咒,说主人为逆天改命献祭了最珍贵之物...”老族长话音戛然而止,目光扫过帝天颈间的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