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婆婆的眼神里,有关切,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生活重压下的麻木和隐忍。
宁婉(贾张氏)接过缸子,温热的水流划过干涩的喉咙,稍微缓解了那阵咳嗽带来的不适。
“东旭……今天怎么样?”她放下缸子,声音沙哑地问道,带着原主特有的、那种略显刻板的腔调。
秦淮茹眼神一黯,轻轻摇了摇头:“还是那样,没什么起色,刚吃了药睡下了。”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妈,家里……家里快没米了,傻柱刚才偷偷塞给我两个窝头,说是食堂剩下的……钱……厂里的补助金还没下来,一大爷那边上次借的五块钱也……”
宁婉(贾张氏)的心猛地一沉。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这个家,为眼前这个即将失去丈夫的年轻女人,也为那个躺在里间、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的“儿子”。
她知道,按照“剧情”,一周后,贾东旭就会撒手人寰。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不能像原主那样,沉浸在悲伤和恐惧中,只会用撒泼、哭闹和指责儿媳来发泄情绪。那样只会把这个家推向更深的深渊,也让原本可以相互扶持的婆媳关系彻底破裂。
宁婉(贾张氏)掀开被子,动作有些迟缓地挪下炕。脚踩在冰凉的土地上,传来真实的触感。
“光指着别人接济,能顶什么事?”她模仿着原主说话的语气,但刻意放缓了语速,减少了几分尖刻。
“淮茹,你把家里还能翻腾的东西,再归置归置。我……我去找找老关系,看能不能想点法子。”
秦淮茹有些惊讶地看着婆婆。往常听到这种困境,婆婆要么是唉声叹气掉眼泪,骂老天爷不开眼,要么就是埋怨她没本事,不会去多求求人。
今天虽然语气还是硬邦邦的,但竟然主动说要“想法子”?
“妈,您这身体刚好了点,外面风大……”秦淮茹下意识地劝道。
“死不了!”宁婉(贾张氏)摆摆手,穿上那件打着深色补丁的旧棉袄,系好头巾,“在家看好东旭和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