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跳,连忙用脚抹平了痕迹。
盛怀瑜到底想干什么?若被三叔发现他还逗留在祖地附近...
"姑娘?"李嬷嬷提着灯笼找来,"这么晚了,您怎么..."
"睡不着,出来走走。"徐静姝勉强笑了笑,"嬷嬷先去歇着吧,我再看会儿月亮。"
回到房中,她轻轻推开明远的房门。孩子睡得正香,怀里抱着盛怀瑜给的那只木马。
徐静姝本想拿走,又怕惊醒孩子,只得作罢。
她在床边坐下,借着月光端详明远的睡颜。
孩子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道阴影,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意,似乎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
无论盛怀瑜是真心还是假意,无论当年的婚约真相如何,她都不想再卷入盛家的纷争。
如今在徐家祖地,有亲人,有事业,有明远...这就够了。
窗外,一阵微风拂过,老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回应她的决心。
天刚蒙蒙亮,徐静姝就来到了染坊。
清晨的染坊静悄悄的,只有几个早起的帮工在生火煮水。管事老周见她这么早过来,有些惊讶。
"小姐,您这是..."
"周叔,我想试试那个配方。"徐静姝挽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腕。
她今天特意换了件窄袖短袄,头发也利落地盘在脑后,俨然一副要做大事的架势。
老周搓着手,欲言又止:"小姐,不是小的多嘴,这染布的手艺传了几十代,突然加什么白矾、绿矾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徐静姝从荷包里取出几个小纸包,"我从老太君药房里要来的,纯度比市面上的高。"
老周拗不过,只得带她来到一口小染缸前:"这是新调的'天水碧'底子,小姐要试就在这儿试吧,糟蹋了也不打紧。"
徐静姝不以为意。
她小心打开纸包,按心中计算的比例将白矾和绿矾加入染缸,又滴了几滴从药房顺来的松节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