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瘦骨嶙峋的老猫蹲在那里，毛色灰暗，右耳缺了一块，正是张老爷子养了二十年的老猫。

它不避人，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懵懂，竖着耳朵听着身旁的空气，时不时抬头望向往来的宾客，小脑袋微微转动，像是在辨认什么。

沈明宇的精神力无声蔓延，清晰地“看见”一个苍老的虚影蹲在老猫身边。

张老爷子穿着生前常穿的蓝布衫，布满皱纹的手轻轻落在老猫头顶，动作温柔得像是怕惊扰了它。

“咪子，这是隔壁王婶，以前总给你喂小鱼干。”

“那是巷口修鞋的老李，你小时候总趴在他摊子上睡觉。”

老猫似是听懂了，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呼噜声，用脑袋蹭了蹭虚影的手心，眼神专注又依赖。

它不怕人群的嘈杂，也不怕陌生的目光，只是固执地守在那里，陪着那个只有它能“感知”到的身影。

沈明宇收回精神力，指尖在刀柄上轻轻摩挲。

他见过太多生离死别，却仍被这无声的陪伴刺痛。

这妖气哪里是什么作祟，不过是一只老猫，在寻找它的主人，想要再陪他最后一程。

“沈明宇，你发现什么了？”

林清月凑过来，见他神色异常，忍不住追问，

“我怎么没察觉到妖气源头？”

“没什么。”

沈明宇回过神，嘴角重新勾起那抹漫不经心的笑，语气带着惯有的调侃，

“可能是老爷子舍不得这人间烟火，妖气？说不定是你们总部仪器坏了，大惊小怪。”他刻意避开林清月探究的目光，转身走向院中央，

“走吧，四处看看，别让张老爷子的丧事被我们搅了。”

江忍冷眼旁观着他的举动，眉头紧锁。沈明宇的反应太奇怪了，以他的实力，不可能察觉不到妖气源头，却偏偏含糊其辞。

前世赵灵溪的记忆碎片突然闪过——那个身着玄袍、笑意冰冷的男子，也是这样，对生死之事漠不关心，却总在无人察觉时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怀疑的种子在他心底悄然扎根，越来越深。

苏晚晴拿着探测器在院中走动，眉头越皱越紧：

“探测器显示妖气就在这附近，怎么找不到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