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他准时完成了净厕任务，回去复命。

钱管事看着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至少表面如此）的黑潭茅厕，虽然挑不出错处，但看着凌霄那依旧平静无波的脸，就觉得一股邪火没处发，只能冷哼一声，勉强算他通过，却暗中记下一笔，准备下次分配更恶心的任务。

然而，还没等钱管事找到新的由头，一个意外的调令打乱了他的计划。

丹房的刘长老，一位脾气古怪、醉心炼丹却水平有限的老头，因为他唯一的火工弟子在一次意外炸炉中受了重伤，急需一个新的火工弟子去看守丹炉底火。

火工弟子是个苦差事，需要长时间守在高温的丹炉旁，时刻关注火候，枯燥乏味且容易出错，一旦炸炉首当其冲，危险性不小。但相比清理茅厕、背矿等纯体力活，又显得“技术”一些，且能近距离接触炼丹（虽然只是看火），因此不少杂役弟子还是愿意去的。

钱管事本想安排自己的一个远房亲戚去，却没想到刘长老指名点姓要那个新来的、毅力考核第一的凌霄！

据说是因为刘长老听说了凌霄登顶登云梯的事，觉得此子毅力惊人，耐得住枯燥，正好适合来看守火候。

钱管事虽不情愿，但刘长老地位特殊，他也不敢明着驳斥，只得阴沉着脸，将调令给了凌霄。

于是，凌霄从通厕杂役，变成了丹房火工。

这消息传出，又引起了一番议论。有人觉得凌霄走了狗屎运，脱离了苦海；有人则觉得丹房火工更危险，说不定哪天就被炸死了；还有人恶意揣测是刘长老脾气太差，没人愿意去，才抓了凌霄这个倒霉蛋顶缸。

凌霄对此依旧淡然。丹房幺？正好，他九世轮回中，有一世似乎还是个不错的丹师来着？虽然记忆残缺，但一些基础理论和控火本能还在。

而且，丹房……油水可是不少啊。

他带着丫丫，搬到了丹房附近分配给火工弟子的一间小耳房，条件比丙字房稍好一些。

丹房的刘长老是个头发胡子花白、不修边幅、身上总是带着一股药味和焦糊味的老头，眼神有些浑浊，但偶尔闪过的精光显示他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他只是简单交代了凌霄需要负责的三个丹炉的位置、以及基本的火候控制要求（通过调节地火阀门和添加特定炭石），便又钻回自己的主丹室鼓捣去了，似乎对凌霄并不怎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