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琳娜强忍着不适,快速翻阅。记录确实少得可怜,只含糊地提及“亚历山大·灰狐”在过去三年内,多次参与了矿石的走私和交易网络,并且其活动似乎长期伴有一笔来自圣银教廷国境内的、“来路不明”的资金支持。
“这笔资金,来源是哪里?”赛琳娜追问,她敏锐地感觉到这或许是关键。
那主教不耐烦地挥挥手,像是在驱赶苍蝇:“具体的卷宗,早在半年前就被上头下令销毁了——尘埃落定之事,何必再掀起波澜呢?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拿了快走!”
临走前,他还不忘强调,对着赛琳娜的背影喊道:“别忘了你答应的事!”
离开巷道时,赛琳娜在拐角处扶住墙壁,剧烈地干呕起来。她抬手用力擦拭嘴角,仿佛要擦去那令人作呕的视线留下的痕迹。
线索再次指向了教廷内部,却如同陷入泥潭,无法深入。
困惑与疑虑在她心中交织。
第二日,带着更加沉重的心情,赛琳娜找到了第二位灰衣主教——那位伪装成船具修理匠的干瘦男人。
想到前一位主教那令人作呕的态度,她几乎是在一边向艾泽瑞安默默忏悔,一边再次举起了圣裁之矛。
暴力,有时是最直接的语言。
在绝对武力的威慑下,这位主教远比他的同僚“坦诚”得多。
他瘫坐在一堆破烂船桨中间,涕泪横流地喊道:“别打了!我说!‘灰狐’...‘灰狐’就在‘潮信’组织里!他最近还在活动!我们...我们也在找他!我只知道这些了!”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连滚带爬地翻找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画像。
赛琳娜接过画像,上面的人像粗糙模糊,与巴尔塔萨尔·铁岩几乎没有半分相似,唯有一点——那标志性的、精心修剪的八字胡,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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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那位主教在她身后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你竟敢动用私刑!我要向上面举报你!”
赛琳娜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是淡淡回了一句:“...谢谢你的合作。”
她需要冷静。
街道两旁的屋檐下挂着参差不齐的冰棱,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她的靴底踩在冻结的泥泞上,发出咯吱作响的抗议声,每一步都像是在挣脱大地的束缚。
路过一个结冰的水洼时,她无意中瞥见自己的倒影——银发被寒风撩起,脸色苍白如雪,唯有那双冰蓝色的眼眸燃烧着执拗的火焰。
艾泽瑞安宽恕我...她轻声祷告,却发现连祷文都带着白色的寒意。
随意走进一家喧闹的酒馆,赛琳娜坐在角落,试图理清纷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