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云雀本来不用死的

宫远徵听得瞪大了眼:“她还会咬人?”

“可不是嘛,护东西得很。” 拙梅点头,“后来青城派的掌门知道了,要罚那少主,浅浅却拉着人家的衣角说‘不许罚他,是我先咬人的’。我问她怎么不怪人家,她却说‘他是坏,可我也咬人了,都有错’。”

那坛槐花酿最后还是成了,虽算不上醇厚,却带着清甜的槐花香。上官浅第一次尝的时候,踮着脚给拙梅倒了一杯,自己也捧着小杯子抿了一口,皱着眉头说 “有点辣,不好喝”,可第二天还是端着杯子来问 “姐姐,今天的酒甜一点了吗”。

“浅浅小时候就是个美人胚子,又乖又会说话。那时候好些别的门派的少主,跟着长辈来孤山派做客,见了她就挪不动脚,为了争谁长大以后能娶她,还在院子里打了不少架,有次几个孩子掐得头破血流,最后还是我拿糖葫芦才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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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听着,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仿佛能想象出那个扎着双丫髻、被人围着的小女孩模样。

可身旁的宫远徵却撇了撇嘴,手里的汤匙在碗里轻轻搅着,心里暗自腹诽。

哼,那么小就会勾引人,难怪长大了心思那么多,连我哥都被她迷得晕头转向。

后山,月宫。

寒鸦柒斜靠在竹椅上,背脊微微弓着,姿态带着几分慵懒,手里却捏着一个空酒坛,缓缓开口,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像被砂纸磨过一般:“其实,云雀本来是不用死的。”

坐在对面的月公子,手指正捏着一只白瓷酒杯,杯沿还沾着几滴酒液。听到这话,月公子的手猛地一顿,酒杯差点从指间滑落,重重磕在桌上,发出 “当” 的轻响。

月公子猛地抬头,眼底满是震惊,瞳孔微微收缩,声音都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你说什么?云雀…… 她本来不用死?”

月公子一直以为云雀是因假死被无锋发现,才落得被处决的下场,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隐情。

寒鸦柒仰头,将酒坛底最后一点残酒倒进嘴里,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留下灼热的痕迹。

放下空坛,坛底与桌面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寒鸦柒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无锋人特有的冷漠,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无锋的规矩你也知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任务失败的刺客,本就是可有可无的消耗品,死了就死了,没人会多问一句。当时云雀的‘尸体’被宫门挂在大门上示众,足足三天三夜,风吹日晒,无锋上下都默认她已经死透了,首领甚至没再多提一句,只安排人琢磨着另寻办法混入宫门,把百草萃偷出来。”

寒鸦柒顿了顿,眼神飘向窗外的竹林,像是在回忆那段混乱的往事,“可寒鸦肆不忍心 ,云雀是他一手养大的,从她刚进无锋,连剑都握不稳时,就是他教她武功,教她生存。这次派云雀来宫门执行任务,本就是他力排众议争取的,结果却害云雀殒命,他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所以,寒鸦肆带着几个手下,那天刚好是月黑风高,宫门的侍卫换班有间隙,他们就趁着这点时间,把云雀的‘尸体’从城门上取了下来,偷偷运了回无锋。”

寒鸦柒的声音压得更低,像是在讲述一个不能被外人知晓的秘密,“他本来只是想让云雀入土为安,送她最后一程,可谁也没想到,这尸体一回收,才发现云雀根本没死 —— 她是用了宫门的假死药,连脉搏、呼吸都能暂时封住,跟真死了没两样。更让人意外的是,从她贴身的荷包里,还搜出了百草萃。”

“这可不得了。” 寒鸦柒突然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眼神却冷了几分,“无锋近十年来,派了无数刺客混入宫门,别说偷百草萃,能活着从宫门出来的都没一个。那些比云雀资历深、武功高的刺客,不是死在宫门的机关下,就是被宫尚角他们抓了处决,而她一个刚出师没多久的小小云雀,不仅能从宫门活着出来,还成功带了百草萃,这让首领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