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角宫。
晨光透过角宫雕花窗棂,像被精心裁剪过一般,洒在光洁的白玉餐桌上,将瓷盘里的精致小菜镀上一层暖金。
透过窗棂上雕刻的花纹,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与饭菜的香气交织在一起,让整个殿内都浸着暖意。
宫远徵和上官浅并肩走进殿内,刚跨过门槛,就见宫尚角已坐在桌边等候。
宫尚角一身玄色常服,袖口挽起少许,露出线条利落的手腕,指尖正轻轻摩挲着白瓷茶杯的杯沿,目光落在门口,见两人进来,眼底泛起一丝柔和。
“早呀!哥。” 宫远徵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晨起的轻快,脚步都比平时快了些。
可话音刚落,宫远徵的目光就被桌上的景象惊住,脚步猛地顿在原地 —— 白玉餐桌上,整齐摆放着十来样菜食,远比往日角宫的晨膳丰盛数倍。
最中间的瓷碗里,芙蓉蛋羹蒸得如同云朵般软嫩,表面泛着莹润的光泽,上面撒了细细的瑶柱碎,凑近还能闻到淡淡的鲜香。
旁边的银盅里是清炖的鸽子汤,汤色清亮得能映出人影,飘着几片嫩得掐出水的青菜叶,连油花都少见。
还有水晶虾饺、蟹粉小笼、核桃酥,甚至旁边还有几碟切好的应季鲜果,摆得满满当当,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
宫远徵语气里满是疑惑:“今天怎么这么丰盛?
宫尚角抬眸看向上官浅,语气温和地解释:“负责上官姑娘脉案的古丸先生昨天来复诊,说姑娘如今正是需要养胎的时候,吃食得精细些。”
宫尚角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的菜,补充道,“古丸先生还说,上官姑娘近来胃口不佳,许多平常吃的东西都难以下咽,我便让厨房多做了几样不同口味的,看看有没有上官姑娘合口味的。”
上官浅微微行了一礼:“多谢角公子体谅,这般费心。”
宫远徵站在一旁,悄悄撇了撇嘴,嘟囔:“不过是怀个孕,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吗?”
“上官姑娘怀着身孕,身子不便,多照拂些是应该的。”
宫尚角说着,转头看向一旁没了动静的弟弟。
见宫远徵垂着睫,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伸手从碟子里拿起一块核桃酥,递到他面前:“你昨天说想吃核桃酥,厨房特意做了些,尝尝?”
宫远徵愣了一下,才想起昨天炼药时随口提了句,没想到哥哥竟记在了心里。
接过核桃酥,指尖碰到温热的酥皮,宫远徵刚那点不快瞬间烟消云散,开心说了句 “谢谢,哥”。
便低头咬了一口,酥皮入口即化,核桃碎香脆,正是宫远徵喜欢的味道。
上官浅拿起小巧的汤匙,轻轻舀了一勺芙蓉蛋羹,吹了吹才送进嘴里。
蛋羹的软嫩裹着瑶柱的鲜香,顺着喉咙滑下,没有丝毫腥味,味道确实不错。
她眉眼舒展了些,抬眸看向宫远徵,语气带着感激:“这些天住在徵宫,辛苦远徵弟弟了。”
“远徵,这些日子麻烦你了。” 宫尚角也在一旁附和,目光落在弟弟身上,带着几分赞许。
宫远徵正嚼着核桃酥,听到两人的话,脸颊微微泛红,含糊地补充道:“其、其实还好。”
他声音更低了些,“就还…… 挺热闹的。”
这话倒不是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