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的绞痛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泛上来的困意,他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重,最后伴着走廊里偶尔传来的护士脚步声,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和江瑶住的房子,她正站在厨房煮养胃粥,粥香混着阳光的味道飘过来,她回头冲他笑:“齐思远,别赖床了,粥要凉了。”
他想伸手去抱她,眼前的画面却突然散了,只剩下休息室里冰凉的墙壁和硬邦邦的床板。
齐思远猛地睁开眼,窗外天已经蒙蒙亮,手机屏幕显示凌晨四点半。
他坐起身,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才发现额角又冒了层冷汗——原来是个梦。
可梦里的粥香和江瑶的笑容太真实,让他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的酸。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胃药,想起昨天江瑶发的“别太累”,心里悄悄定了个主意:等下周一去京市前,一定要抽时间见她一面,哪怕只是跟她说几句话。
他掀开被子下床,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清晨的风带着点凉意吹进来,远处的天际线已经泛起微光,急诊楼外的救护车还没开始忙碌,只有清洁工在清扫地面。
齐思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怅然,转身拿起白大褂——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他得打起精神,先把眼前的事做好,才能有底气去期待未来的相遇。
齐思远对着休息室墙上那面蒙着层薄灰的镜子,伸手理了理皱巴巴的衣领,又把白大褂下摆往下扯了扯——哪怕是凑活了一晚,也得尽量显得精神些,免得等会儿查房时被患者看出倦态。
刚转过身要去拉门,一阵尖锐的鸣响突然在耳中炸开,像有无数根细针往耳膜里钻。他脚步猛地顿住,眼前瞬间蒙上一层白翳,原本清晰的门框在视线里变得模糊扭曲,连带着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闷疼顺着肋骨往四肢蔓延。
“啧……”他低低闷哼一声,下意识扶住旁边的铁架床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额角的冷汗又冒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洗得发白的床单上。他不敢再动,只能微微弯着腰,大口喘着气,试图让急促的心跳平复些——这种情况最近总在连轴转后出现,每次都毫无预兆,却疼得人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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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耳鸣带来的持续嗡鸣。他闭着眼,靠在床沿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床单的纹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别在这时候出岔子,早上还有三个危重病人要查,规培生的病例还没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