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北林市的灯火在严寒中显得格外清冷。几辆没有开警灯的轿车,悄无声息地驶入东城区域,最终停在了距离百乐门台球厅一个街区外的阴影里。
车门打开,王建军率先下车,他穿着便装,外面套着防弹背心,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他身后跟着数名精干的便衣刑警,动作迅捷而安静。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方向,三辆黑色的越野车如同幽灵般驶来,稳稳停在百乐门正门前。车门齐刷刷打开,陈山河迈步下车,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衣摆在寒风中微微拂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眼神锐利如鹰隼。耿大壮紧随其后,如同守护山岳的猛虎,再后面是七八名核心手下,个个神情肃杀。
王建军与陈山河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彼此都没有说话,却有一种无形的默契。王建军微微颔首,示意他的人会控制外围,防止李宏伟狗急跳墙从其他通道逃脱。
陈山河收回目光,没有任何犹豫,迈步走向百乐门那扇被贴上封条、却被人从内部破坏后虚掩着的玻璃门。耿大壮上前,一把推开残破的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门内,一片死寂和狼藉。
昔日喧嚣的台球厅,此刻只有几盏应急灯散发着惨淡的光芒,照亮着满地碎玻璃、翻倒的桌椅和散落的台球。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劣质酒精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败气息。
大厅中央,背对着门口,一个人影孤零零地坐在一张唯一还算完好的斯诺克球桌旁。他穿着皱巴巴的西装,头发凌乱,肩膀垮塌,正是李宏伟。他面前的球桌上,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洋酒和一个玻璃杯。
听到脚步声,李宏伟没有回头,只是发出一声沙哑的嗤笑:“来了?比我想的还要快。”
陈山河在距离他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下脚步,耿大壮和手下们呈扇形散开,隐隐形成包围之势。
“李宏伟,到此为止了。”陈山河的声音平静,却带着终结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