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解释…符合逻辑。但他没有立刻相信,目光依旧如同实质般审视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夜枭的感知力场在她身上来回扫了几遍,那胸针似乎只是一件普通的银饰,刚才那极其微弱、一闪而逝的异常波动已经彻底消失,没有留下任何魔法或能量痕迹。
他看向灰隼,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
灰隼沉默了几秒,房间里的空气几乎凝固。
他微微躬身:“需要为您召唤随行的医师吗,小姐?”
“不…不用了,” 莉伊娅虚弱地摇摇头,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休息一下就好…请不要小题大做。”
她必须阻止任何外部检查,万一医师察觉到胸针的异常…
“如您所愿。”
灰隼再次躬身,但并没有离开,而是退到了门外的阴影里,如同融入了墙壁。夜枭的气息也悄然隐去,但莉伊娅知道,那无形的监视网络收得更紧了。
房门被轻轻带上。
莉伊娅依旧坐在地毯上,身体因为后怕而微微发抖。
掌心下的胸针已经恢复了常温,但那冰冷的刺痛感仿佛还残留着。她成功了…暂时骗过了他们。但代价是,影鸦的警惕性必然提到了最高点。下一次…她还能有这样的运气吗?
维里克…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还好吗?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随即被她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恐惧。
那个魔鬼的死活她并不关心,但她深知,如果维里克真的倒下,等待她的,将是公爵父亲永无止境的、真正的囚笼,甚至更糟。
她被困在了一张无形的网中央,一边是随时可能失控、带来毁灭的魔鬼,另一边是冰冷无情、绝不容许丝毫脱轨的狱卒。而那枚紧贴着她心脏的冰冷胸针,仿佛成了连接这两极绝望的、唯一的,也是致命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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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书巷”边缘,一条昏暗的窄巷阴影里。
塞拉斯蒂安停下了脚步。圣剑的指引在这里彻底中断了。那股异常的波动如同被彻底抹去,再无半点痕迹。
他站在潮湿的、弥漫着陈腐书卷气和食物霉变气味空气里,金棕色的眼眸锐利地扫视着周围拥挤不堪、窗户黑洞洞的建筑。
“消失得…很彻底。”
他低声自语。
对方要么拥有极其高超的隐匿技巧,要么…其状态极不稳定,刚才的泄露只是意外。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座看起来最不起眼、也最符合藏身特质的“卷帙”旅舍。波动最后消散的方向,大致指向那里。
圣子微微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