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刚碰上那缕黑气,它就往后缩了一下。
我立刻把手收回来,没再点第二次。这种反应不是本能,是意识驱动的躲避。它怕光,但不怕火。这不对劲。
“阿骨打。”我声音有点哑,肩膀上的伤一直在渗血,衣服黏在皮上,一动就扯着疼。
他一个激灵窜到跟前,“在呢昭哥!”
“记下来,残留黑气有规律收缩,每七息一次,像心跳。不是溃散,是信号。”
阿骨打立马从怀里掏出个小油布袋,小心翼翼把那缕黑气封进去,还拿符纸缠了三层。他虽然憨,但办事从不含糊。
我撑着断剑站起来,腿有点软,但不能倒。现在没人敢小看我,可只要我露出一丝撑不住的样子,那些人马上就会把我当消耗品扔掉。
议事帐篷就在营地中央,用几块破布拼起来的,里面点了盏油灯。我能听见里面吵成一片,有人大笑,有人拍桌子,像是开庆功宴。
我掀开帘子走进去,说话声一下子低了下去。
帐篷里坐了七八个联合势力的高层,穿着体面,脸上却全是灰。一个穿紫袍的老法师抬头看我,眼神闪了闪,又低头喝茶。另一个年轻魔法师直接扭头不看我,估计还记得刚才说我废物的事。
没人让我坐。
我也不在乎。直接走到中间那张破木桌前,把断剑往桌上一放,剑身发出一声轻响,震得油灯晃了晃。
“你们准备庆祝?”我开口,“还是想听听敌人为什么撤得那么干脆?”
没人接话。
我冷笑,“它退得一点都不狼狈,反而像是完成了任务。你们觉得它是被打跑了?我看它是打卡下班。”
有人嗤了一声,“楚三少爷,你神降一次就觉得自己能指挥全局了?”
我没理他,转头对阿骨打说:“把记录拿出来。”
阿骨打赶紧把油布袋放在桌上,解开一角,那缕黑气缓缓飘出一点,果然,一缩一胀,节奏稳定。
“每七息一次。”我说,“这不是自然现象。是编码。它在传消息。”
帐篷里安静了几秒。
那个紫袍老法师终于放下茶杯,“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不是赢了。”我盯着他,“我们是被测试了。”
“测试?”
“对。”我抬手,指尖凝聚一道幽光,扫过墙上挂着的战场草图。图上原本只有地缝标记,可被光一照,竟然浮现出淡淡的符文轮廓。
我指着三个点:“萧府密室、圣院禁地、还有这里。三处位置连成三角,而地缝正好在能量交汇点上。它来这一趟,不是为了杀我们,是为了激活节点。”
“什么节点?”
“我不知道。”我收回手,“但我知道,它退得这么干净,是因为任务完成了。下一阶段,不会再来一个投影,而是直接开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