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白光如同潮水般退去，剧烈的眩晕感和空间撕扯感骤然消失。林珂和铁壁重重地摔落在坚硬粗糙的地面上，刺鼻的汽车尾气混杂着城市特有的尘埃气息涌入鼻腔，耳边是嘈杂的喇叭声、人声鼎沸的喧嚣。

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

林珂挣扎着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灰蒙蒙的城市天空，以及旁边老旧居民楼斑驳的墙壁。她正躺在一个僻静的小巷口，身下是冰冷的水泥地。铁壁就摔在她不远处，庞大的身躯蜷缩着，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铁壁！”林珂心中一紧，顾不上自己的眩晕，连忙爬过去。她记得清楚，在星辰洪流中，铁壁为了保护他们，承受了最多的攻击，伤势极重。

然而，当她触碰到铁壁时，却愣住了。铁壁身上那套属于基地的、破损不堪的战斗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沾满灰尘却完好的普通夹克和工装裤。

更让她震惊的是，铁壁原本苍白如纸、布满冷汗的脸上，此刻虽然还有些狼狈，但气色却红润了不少，之前那几乎要碎裂的骨骼和严重的内伤，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此刻的闷哼，更像是摔落时的撞击所致。

“我……我没死？”铁壁也茫然地坐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手臂，那里本该有的剧痛和伤口，全都消失无踪，只剩下结实的肌肉触感。“老子的伤……全好了？”

林珂也迅速检查自身。她记忆中自己双臂深可见骨的伤痕、被封印力量冲击导致的内腑震荡，此刻也荡然无存。

身体轻盈而充满力量，除了精神上的极度疲惫和心灵上的巨大创伤，肉体竟完好无损，连战斗服也变成了一身寻常的便装。

是那扇光门的力量？是谢辞最后的“仁慈”？还是说，那段出生入死的经历，真的只是一场过于逼真的幻梦？

不，绝不是梦！

林珂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真实的刺痛感。

苏晚最后那泪流满面、嘶喊着让他们快走的模样，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灵魂深处，那么清晰，那么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