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河畔的风还带着湿润的凉意,可姬昌心里却像燃着一团火。
他望着姜子牙那双洞彻世事的眼睛,又想起方才那惊鸿一瞥的羽翼虚影,知道眼前这人便是自己苦寻的贤臣,当下便对着姜子牙深深一揖:
“先生大才,西岐正逢危难之际,百姓困苦,社稷飘摇,恳请先生随我回岐山城,助我一臂之力!”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恳切:“只要先生肯留下,我愿拜先生为军师,执掌西岐军政要务,府中金银珠宝、良田美宅,任凭先生挑选!”
南宫适在旁附和:“是啊先生,主公向来求贤若渴,您若留下,定能大展宏图!”
姜子牙却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不远处停着的一辆板车上。
那是随从们带来的,本是用来载些干粮和水的,此刻空空如也。他指着板车,对姬昌道:
“侯爷厚爱,老朽心领。只是老朽闲散惯了,不惯受那些繁文缛节束缚。若侯爷真心相邀,便请亲自拉这车,送老朽回岐山城。”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
南宫适第一个急了:“先生这是何意?主公乃西岐之主,身染重病,怎能为一介布衣拉车?这万万不可!”
散宜生也皱起眉:“先生,此举怕是于礼不合……”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两道声音,一前一后,都带着急切。
“父亲,不可!”伯邑考拨开随从,快步走上前,他看了姜子牙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不过是个乡野老翁,也敢如此放肆!父亲若想拉车,儿子替您拉!”
紧随其后的姬发也沉声道:“兄长说得对!主公乃万金之躯,岂能做此等粗活?要拉也该是我们做儿子的来!”他说着,便要去解板车的绳索。
两人虽是争抢,却都带着几分对姜子牙的轻视——在他们看来,这老翁不过是故弄玄虚,想借此抬高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