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还是……幻觉？

求生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但对方的手臂如同最坚固的海底礁石，纹丝不动。

“不想死就别乱动！”一个冰冷、清越，带着一丝奇异磁性的声音，竟直接穿透了海水，在她脑海中响起！不是耳朵听到，是直接在意识里炸开！

艾莉亚浑身一僵。不是幻觉！

落羽没空理会“王子”眼中的惊骇和死灰复燃的混乱。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下方——那片更深的、连人鱼本能都感到恐惧的黑暗海渊之中。

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毫无征兆地攥紧了他的心脏！仿佛来自血脉最深处的呼唤，又像是沉睡万古的凶兽在无意识中翻了个身。极其古老、极其威严、极其……恐怖的气息，如同无形的海啸，正从那片连光都无法企及的深渊底部，缓缓弥散上来！

海水似乎都变得粘稠沉重，无形的压力让落羽的鱼鳞都微微炸起。他怀里的艾莉亚更是瞬间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灵魂都在那气息下恐惧尖叫。

“那……那是什么？”艾莉亚惊恐的声音在落羽脑海中响起，带着无法抑制的颤音。

落羽金色的竖瞳锐利地扫过那片黑暗，手臂将怀里颤抖的“王子”箍得更紧，鱼尾爆发出更强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向上方那片相对安全的海域冲刺。

“不知道！”落羽的声音在艾莉亚脑中响起，冰冷依旧，却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想被当成开胃点心，就给我抓紧！”

他金色的瞳孔深处，掠过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悸动。那股气息……为何让他有种诡异的熟悉感？仿佛在血脉深处沉睡了亿万年的某种联系，被这突如其来的危机……轻轻拨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