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的混乱如同瘟疫般蔓延。守军顾此失彼,既要应付正面越来越凶猛的箭雨压制(齐军的强弓劲弩开始发威,压制城头火力),又要分兵去堵截那些在城墙上疯狂砍杀的亡命之徒。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饱受摧残的城门终于承受不住持续的猛击,轰然向内倒塌!碎裂的木块和烟尘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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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破了!杀进去!”田荣麾下的大将田解一马当先,挥舞着长戟,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早已蓄势待发的齐军重甲步兵,如同决堤的赤色洪流,发出震天的喊杀声,汹涌地冲过破碎的城门洞,杀入城内!刀光剑影瞬间淹没了城门附近的守军。
巷战随即展开,异常惨烈。田安的亲卫部队依托王府高大的院墙和建筑,拼死抵抗。箭矢从窗户、墙头射出,滚木礌石不断砸下。
齐军和彭越军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尸体在狭窄的街道上堆积。然而,兵力的绝对优势和彭越部下的亡命凶悍,让守军的抵抗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
彭越亲自带队,他手持一柄环首大刀,刀法狠辣刁钻,所过之处血肉横飞。他盯上了王府门前督战的济北王田安。田安身着王袍,在亲卫簇拥下,脸色惨白如纸。
“田安!纳命来!”彭越暴喝一声,如同惊雷,竟让田安周围的亲卫动作一滞。他抓住这瞬间的空隙,猛地掷出手中大刀!大刀带着凄厉的破空声,旋转着飞向田安!
“保护大王!”一名忠心耿耿的亲卫将领奋不顾身地扑上前,用身体挡在田安面前。
“噗嗤!”大刀深深嵌入那将领的胸膛,透背而出,余势未衰,刀尖几乎擦着田安的脖颈飞过,钉在其身后的门柱上,嗡嗡作响!鲜血喷溅了田安一脸。
田安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瘫倒在地。彭越如同鬼魅般欺近,拔出佩剑,寒光一闪!
“呃……”田安只觉颈间一凉,剧痛传来,视野瞬间被喷涌的鲜血染红,意识迅速沉入黑暗。
彭越一脚踹开田安的尸体,俯身抓住其发髻,手中剑光再闪!一颗双目圆睁、犹带惊恐的头颅被他高高挑起!
“田安已死!降者不杀!”彭越的声音如同地狱的丧钟,响彻整个战场。
主将授首,残存的济北守军彻底崩溃,纷纷弃械跪地投降。
济北城破!田安的首级被悬挂在残破的城门楼上,宣告着三齐之地——齐、济北、胶东,彻底归于田荣的掌控。
田荣的赤色王旗,在济北城头高高飘扬。初战告捷,田荣的野心如同被浇上了滚油的野火,熊熊燃烧,直冲天际!项羽的威胁非但未能让他恐惧,反而激起了他更为强烈的挑衅欲望。
“项羽不是要兴兵讨伐寡人吗?”田荣站在临淄王宫巨大的地图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彭城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兴奋的弧度。
“寡人岂能坐以待毙?寡人要打过去!先发制人!”他猛地一拳砸在地图上彭城的位置,仿佛要将那象征霸王的标记碾碎。“彭越!”
“末将在!”刚刚凯旋、一身血腥气尚未散尽的彭越昂然出列。
“寡人命你为前军大将,总督伐楚南征事宜!尽起本部精锐,再拨你五千齐军精锐步卒,即刻挥师南下!”田荣的声音斩钉截铁,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给寡人狠狠捅项羽一刀!要深!要狠!要让他痛彻骨髓!让他知道,寡人不是他砧板上待宰的鱼肉!是能咬断他喉咙的猛虎!所过之处,不必留情!烧其粮仓,掠其府库,屠其戍卒!寡人要楚地烽烟遍地,让那西楚小儿寝食难安!”
“末将领命!”彭越眼中嗜血的光芒大盛,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狰狞的笑容。复仇的甘美滋味,终于要品尝到了!他麾下的士卒,多是积年的水匪、流民和亡命之徒,悍不畏死,劫掠成性。
这支由复仇怒火和贪婪欲望驱动的军队,如同遮天蔽日的蝗群,带着毁灭一切的凶戾之气,扑向楚国北部富庶的边境城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