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妈……”我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棺材队伍,还有棺盖上我和岑无咎那刺眼的“结婚照”,一股恶寒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狗比系统,临死还要玩这么大!
烧伤脸女人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它在用你们的‘象征意义’做最后的恐慌催化!必须阻止它!一旦恐慌值突破百万,就真的完了!”
怎么阻止?!这成千上万的民众跟疯了一样!还有那么多抬棺的纸人!
就在这时,巡游队伍最前方,一口格外巨大、被十六个纸人抬着的黑棺停了下来。棺盖上的“结婚照”也格外巨大清晰。
一个穿着绸缎长衫、戴着圆片墨镜、一副大亨模样的男人——杜席珍!或者说,他的“人身”——登上了临时搭起的一个高台,拿着一个老式扩音喇叭,对着下面狂热的民众开始喊话,声音经过放大,带着一种煽动人心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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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上海滩的父老乡亲!今日!是我租界大喜之日!财神爷沈雁回大婚!普天同庆!”
人群爆发出更加狂热的欢呼和骚动!
“然!天有不测风云!”杜席珍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沉痛,“有妖邪作祟!欲毁我上海财运!破我万家安宁!便是这棺中之人——岑无咎!此乃灾星转世!专克财神!”
他猛地指向棺盖上岑无咎的身影!
人群的欢呼瞬间变成了愤怒的咆哮和恐惧的咒骂!无数恶毒的目光投向那些棺材!
“唯有请财神爷亲自镇棺!以无上喜气压服灾星!方能保我上海十年太平!万家富贵!”杜席珍声嘶力竭,手臂猛地一挥,“请财神爷——沈雁回——入主棺!佑我上海!”
“请财神爷入主棺!!”
“佑我上海!!”
人群彻底疯狂了,声浪如同海啸般扑来!无数人朝着巡游队伍挤来,眼神狂热而恐怖,像是要亲手把“沈雁回”找出来塞进棺材里完成仪式!
而我和岑无咎,就躲在离高台不远的一条阴暗小巷口!要不是有桥墩和杂物遮挡,恐怕瞬间就会被发现!
“他妈的……这老狐狸……”我牙齿咬得咯咯响,看着杜席珍在那煽风点火,看着那些被蛊惑的民众,看着棺盖上那刺眼的照片,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这样下去不行!这些人都疯了!他们会真的把上海推向毁灭!
“得……毁了……那照片……”岑无咎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看着外面疯狂的景象,看着棺盖上那个盖着红盖头的“自己”,独眼里一片冰冷,“那照片……是咒引……连着……所有人的……恐慌……”
对!照片!那玩意是系统恐慌收集的核心象征!只要毁了它,就能打断这种集体性的催眠和恐惧共鸣!
“怎么毁?冲出去烧了?”我看着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和纸人,头皮发麻。
“不够……”岑无咎喘息着,目光扫过狂热的人群,又看向高台上志得意满的杜席珍,“要……当众……烧……要让他们……看清楚……是假的……是骗局……”
当众烧?在杜席珍眼皮子底下?在成千上万疯了的民众面前?
这他妈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但看着恐慌值在脑海中那虚拟面板上还在跳动着上升【91万……92万……】,看着那些民众越来越疯狂的眼神……
没时间犹豫了!
“你们掩护!”我猛地对烧伤脸女人和其他“断线者”吼道,一边快速脱下身上那件破烂的外套,“吸引那些纸人和杜席珍的注意力!”
“你他妈要干嘛?!”烧伤脸女人惊道。
“去给他们演场好戏!”我咬着牙,从旁边一个废弃的炉子里抓了两把还没完全熄灭的煤灰,胡乱抹在自己脸上和衣服上,又把头发抓乱,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像“财神爷”,更像个小瘪三。
然后,我看向岑无咎,快速道:“等我信号!我说跑,你就跟着他们往反方向冲,别回头!”
他独眼深深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