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又赌赢了一次……
强制回档……这指令……也太bug了……
系统这下……该彻底傻眼了吧?
我和岑无咎瘫在那片狼藉里,呼哧带喘,跟两条刚被捞上岸、差点淹死的鱼一样。右眼疼,浑身疼,心里更是一阵阵发慌后怕。
系统没声了。
不是之前那种混乱的刷屏报错,也不是气急败坏的警告,而是一种……死寂。
就像你往深水里扔了颗炸弹,巨响之后,只剩下咕嘟咕嘟的气泡和一片浑浊的、令人不安的寂静。你不知道那底下是被炸懵了,还是在酝酿更恐怖的报复。
纸人墙上,那个被烧出来的黑洞洞的壁龛像是个嘲讽的伤疤,周围密密麻麻的“我”们依旧睁着漆黑的眼睛,但那种同步的拉扯感确实弱了很多,41%的稳定性,听着就让人不那么安心(对系统来说)。
岑无咎的状态稍微好了点,至少呼吸稳了,但脸还是白得吓人,镜瞳里的光也暗了下去,时不时细微地颤抖一下,像是超负荷运转后还没缓过来的精密仪器。他靠着墙,微微偏着头,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在用他那特殊的方式“监听”系统的动静。
我坐在地上,左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这鬼地方绝对不能待了!
系统现在没动静,是最好的逃跑窗口!等它缓过劲来,天知道会用什么更阴间的招数弄我们。纸人墙虽然暂时消停了,但看着就他妈瘆人,多看一眼都折寿。
必须立刻离开这个“洞房”!破窗也好,撞墙也罢,总之不能再困在这!
妈的,这地方是系统搞出来的诡异空间,哪有那么容易跑?之前就试过有空气墙,现在虽然系统宕机,但那些基础规则肯定还在。跳窗?说不定直接给你传送到更坑的地方。
得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利用……
我的目光扫过房间。之前被砸碎的镜子碎片,散落的纸人残骸,还有……那张巨大的、雕花繁复的拔步床?这玩意儿看着挺结实,木头是好木头。
一个念头冒出来。
“喂,瞎子,”我压低声音招呼岑无咎,“还能动吗?帮个忙,把那床拆了!”
岑无咎微微动了一下,灰白色的眼翳转向我,没说话,但慢慢撑着手臂站了起来,动作僵硬得像是生了锈的关节。
我也咬着牙爬起来,忍着全身散架般的疼,走到那张拔步床边。这床是真他妈沉,木头油光水滑,雕着鸳鸯还是啥的,看着就贵,现在正好当逃生工具。
“拆!把床幔、被褥都扯下来,拧成股!床板能拆也拆了,找结实的木条!”我一边说,一边动手去扯那厚重的绣花床幔。
岑无咎没多问,沉默地配合。他手指看着苍白纤细,力气却不小,抓住床柱某个榫卯结构薄弱处,猛地一发力,咔嚓一声,一根手臂粗的床柱就被他硬生生掰了下来,断面尖锐。
我们俩跟拆家的二哈似的,也顾不上动静大不大了,拼命拆解着这张价值不菲的古床。厚厚的锦被、绸缎床幔、甚至里面的棉絮,都被我们胡乱地拧在一起,结成一股股看起来还算结实的布绳。拆下来的床板、木条堆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