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斜倚在观星台的玉榻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串由蛟龙脊椎骨打磨成的念珠。珠子温润如玉,每转动一圈,他便能清晰地“听”到来自昆仑山的雪豹在岩壁间穿梭的声响,来自多瑙河的雄鹰掠过铁甲方阵的呼啸,来自非洲草原的赤焰狮群撕开猎物的低吼——这些声音像无数条溪流,顺着他脊柱的龙形秘纹汇入脑海,最终沉淀为一片澄澈的宁静。
“陛下,玄道司的人在乌拉尔山脉设了‘锁龙桩’,说是那边的龙脉有向西偏移的迹象。”内侍捧着一卷羊皮图上前,图上用朱砂勾勒出蜿蜒的线条,在乌拉尔山脉处打了个醒目的结。
李砚睁开眼,目光落在图上的朱砂结处。脊柱处的秘纹微微发烫,一股无形的感知顺着龙脉延伸过去——他“看”到了乌拉尔山脉深处,七根裹着青铜片的铁木桩深深扎入岩缝,桩顶的符文正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将一股银白色的“气脉”牢牢锁住,迫使它改变流向,朝着东南方的中原蜿蜒。
“锁龙桩的效力如何?”他问道,指尖的念珠停在刻有“镇”字的那颗珠子上。
“术士们说,起初龙脉气脉很是抗拒,夜里总有些异兽在桩子周围徘徊,像是想刨开桩子。”内侍回话,“后来他们在桩顶刻了陛下的龙形秘纹,异兽就不敢靠近了,气脉也渐渐顺了。”
李砚轻笑一声。他早便发现,自己脊柱的龙形秘纹对龙脉有着天然的“吸引力”。就像磁石引铁,无论多遥远的地脉之气,只要感应到秘纹的存在,总会不由自主地向他靠拢——这或许就是玄道司敢“赶龙”的底气。
“让他们在锁龙桩旁建座‘望龙台’,派百名术士轮流值守。”李砚吩咐道,“若气脉有异动,不必请示,直接用龙血树的汁液浇灌桩子,那东西最能安抚龙脉。”
内侍刚退下,清虚道长便背着他那只旧布包登上观星台。老道今日换了件新道袍,却依旧洗得发白,只是腰间多了块玉佩,上面刻着李砚的龙形秘纹——那是李砚特意赏赐的,能让他更清晰地感知地脉流转。
“陛下,恒河的水脉已过金沙江,再有三月就能汇入长江。”清虚道长铺开一张水脉图,上面的蓝线正一点点向中原延伸,“只是过三峡时遇到些阻碍,那里的地脉太杂,水脉有些分散。”
李砚接过图,指尖划过三峡的位置。脊柱的秘纹轻轻震颤,他“听”到了三峡深处的暗流在咆哮,水底的礁石在阻挡水脉的脚步,甚至能“闻”到江水中混杂的泥沙气息——那是龙脉气脉受阻时的“喘息”。
“让玄道司在三峡两岸各埋五十个‘聚水灵珠’。”他沉吟道,“就是上次从东海捞上来的那种,能让水流自动汇聚。再让当地渔民别在江里下网,给龙脉留点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