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西征军的粮草还能支撑半年,回回炮的石弹储备充足,仆从军的补充兵也从波斯、印度调集了五万,随时可以上前线。”户部尚书在朝会上汇报,脸上满是轻松。
李砚正在查看前线送来的战报,上面详细记录着每日的伤亡数字——仆从军平均每天死亡五千,欧洲联军每天损失重甲骑士三百。这个比例,让他很满意。
“告诉王烈,不用急着突破防线,保持现在的节奏就行。”李砚批复道,“另外,让波斯行省和印度行省,再征集五万男丁补充仆从军,年龄在十五到四十之间,只要身体健康,都给我拉到前线去。”
他要的不是多瑙河的胜利,而是通过这场战争,将波斯、印度等地的潜在威胁彻底消除。这些被征集的男丁,大多是曾经反抗过秦军的部落成员,让他们死在欧洲的战场上,比留在当地叛乱要好得多。
为了让这场“消耗战”持续下去,李砚还下令,对仆从军的家属给予“优待”——只要士兵在前线作战,他们的家人就能分到土地,免交赋税。这看似是恩赐,实则是用家人当人质,逼着仆从军士兵在前线卖命。
“俺儿子在前线打仗,官府给俺家分了五亩水田,还送了两头牛。”波斯行省的一个老农,对邻居说,“俺就盼着他能活着回来,哪怕少条胳膊少条腿也行啊。”
这种“希望”,成了仆从军士兵们最后的精神支柱。他们在战场上拼杀,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远方的家人能过上好日子。
而那些战死的仆从军士兵,他们的家人会被迁往西域或南洋,编入新的村落,与中原移民混居。久而久之,这些曾经的“异族人”,要么死在战场上,要么被彻底同化,再也无法对大秦构成威胁。
多瑙河畔的战事,就这样一天天持续着。河水流淌,带走了鲜血,也带走了占领区的不稳定因素;战旗飘扬,见证着死亡,也见证着大秦“腾笼换鸟”政策的推进。
王烈偶尔会站在北岸,望着南岸的欧洲联军阵地,心中清楚,只要他愿意,大秦锐士随时可以渡河击溃敌军。但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知道,陛下要的不是一场速胜,而是一场能“净化”占领区的持久战。
“等这些仆从军消耗得差不多了,就该轮到中原的移民来接管波斯、印度了。”王烈喃喃自语,眼神望向东方。那里,是大秦的根基,是他和所有秦军士兵誓死守护的地方。
夕阳下,多瑙河的水面波光粼粼,映照着两岸的尸体与战旗。这场看似胶着的战争,实则是大秦扩张史上最隐秘的一把刀,用敌人的剑,斩除内部的荆棘,为帝国的未来,开辟出一条铺满白骨却通往稳固的道路。
而远在长安的李砚,正看着地图上多瑙河畔不断增加的红色标记,平静地喝了一口茶。对他而言,这场战争的胜负早已注定,唯一的变数,只是需要多少时间,多少生命,才能完成这场必要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