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裂缝，尚且让他们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

若是整个魔域降临，那将是何等灭世的景象？

就在众人心神巨震，商议着下一步对策之际，异变再生！

远处天际，那道被鲜血染红的巨大空间裂缝，原本还在缓缓溢散着魔气，此刻却忽然剧烈收缩。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那道裂缝竟不再是裂缝，而是缓缓地……睁开了！

那是一双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猩红竖瞳，巨大无朋，仿佛占据了半个天空。

它们没有丝毫感情，冷漠地凝视着断空岭这片惨烈的战场，目光最终锁定在了那面重新立起的战旗，以及旗下的秦悟源身上。

片刻后，一道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低语，直接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回荡： “圣光……终将腐朽。待你力竭之时，便是吾身降临之刻。”

话音落下，那双遮天蔽日的猩红竖瞳缓缓闭合，重新化为一道裂缝，然后彻底消失不见。

天空恢复了原有的灰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万籁俱寂，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那恐怖的威压虽然消失了，却在每个人的心头都压上了一块沉重的巨石。

秦悟源死死握紧手中的长枪，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的眸中，清晰地倒映着那双猩红竖瞳消失前最后的残影，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染血的、疯狂的弧度。

“好啊……”

他抬起头，望向空无一物的天空，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等你，亲自下来。”

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燃尽一切的决绝。

然而，话音刚落，他强行压制的伤势再度爆发，身体猛地一晃，险些栽倒。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太初逆命砂”带来的生机正在飞速流逝。

脚下的断空岭，早已化为一片绝地，守护大阵的核心在刚才守护灵现身后已然崩碎，残余的阵纹忽明忽暗，随时都可能彻底熄灭。

四周，是同袍的尸骸与盟友疲惫的身影，而远方，是整个太初界摇摇欲坠的防线。

他赢了这一场战斗，却仿佛输掉了整个未来。

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与责任感，同时向他袭来。

他知道，在那种存在真正降临之前，他们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一个关乎所有人存亡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