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还有……老板被带走前交代,谁要是报警,他一分钱都不会留给任何人。”
屋内一下子静了下来。
“什么?这话……真是老爷亲口说的?”二太太猛地站起,手指掐进掌心。
不止她震惊,其他几位太太也都僵在原地。
可细细一想,又觉得这话说得极像那个男人的作风。
外人都道林老爷不过是个靠祖荫吃饭的花花公子,运气好才掌了家业。
可她们清楚得很——当年大哥猝然离世,是他从大侄女手里硬生生夺回权柄;这十多年来生意虽有起伏,却始终位列香江华人富豪前十。
商场如猎场,弱者活不过一季。一个真正的纨绔,能在这位置上坐十多年?
想到这儿,原先盘算着借警察之手逼绑匪撕票的人,顿时熄了念头。
姐妹之间再怎么争,也明白一条死线——谁报警,谁就等于亲手毁掉所有人的指望。
最后得益的,只会是外面那些等着分羹的女人和私生子。
阿涛默默退到门边,心里叹一句:在这香江,活着已经够难,活得明白更难。
林家几位夫人对丈夫在外有多少情人和私生子女毫无头绪,曾花重金雇侦探调查,结果对方次日便上门退还酬金。
并非线索太少或过于隐蔽,而是牵涉人数之巨超乎想象,连职业侦探都险些精神崩溃。
“是的,大太太,那些绑匪把老板的女秘书也一并带走了。”
面对一群怒气冲冲的正室与挥霍成性的子女,司机阿涛态度恭敬,语气低缓。
但他仍小心翼翼地点头补充了一句。
这话明里是汇报,实则是提醒:若不尽快筹钱,万一老板在危急关头将财产全数移交那名女子,诸位夫人恐怕将颗粒无收。
“那个贱人……”
此言一出,带有西洋血统的大太太当场失控,牙关紧咬。
丈夫与秘书的暧昧关系,向来是家中默许却不点破的秘密。
整个香江,能称得上洁身自好的富豪寥寥无几。
她从二少爷时期便嫁入林家,熬了几十年才走到今日,若最终家产落入外室之手,岂非白白奉献一生?
不只是她,其余几位夫人同样愤恨难平,却又束手无策。
更令人恼火的是,绑匪竟连那女人也不放过——你们劫财就劫财,为何非要带上那个狐媚子?难道还怕她在家里寂寞,特地掳去作陪?
莫非这群人竟还有几分“情义”,知道林老爷离不得女人,顺道捎上一个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