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接到命令,看着身边所剩无几的炮弹,一咬牙:
“所有迫击炮,最大射程,对准北岸区域,三发急速射,放。”
“嗵嗵嗵——”
寥寥无几的炮弹呼啸着将小鬼子阻停在新墙河边。
与此同时,赵磊在老鸦岭上指挥着重机枪和掷弹筒,拼命截击着逃回船上的小鬼子。
河面上,试图回援或逃跑的日军船只,在密集的火力网下纷纷碎裂沉没。
战斗持续了不到半小时。
当最后一小股负隅顽抗的日军被周健林带领的三营用刺刀和手榴弹彻底消灭在河滩的一片岩缝里时。
整个南岸滩头,除了燃烧的火焰、弥漫的硝烟和堆积如山的尸体,再也看不到一个站着的鬼子兵。
北岸的日军炮火也渐渐稀疏下来。
残阳如血,映照着同样被鲜血染红的新墙河水。
南岸滩头,宛如修罗屠场。
川军和新一团的战士们互相搀扶着,站立在这片刚刚经历殊死搏杀的土地上,剧烈地喘息着。
很多人直接瘫倒在尸体堆中,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丁伟拄着卷刃的大刀,看着眼前这惨胜的景象,看着那些永远倒下的弟兄,缓缓摘下了满是血污的军帽。
杨干才在警卫的护卫下,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遍布弹坑和尸体的战场,找到了战场休息的丁伟。
杨干才走到丁伟身边,看着这个浑身浴血、疲惫不堪却依旧站得笔直的八路军团长,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沙哑而沉重:
“丁团长,这一仗……打掉了鬼子第40师团至少一个加强大队的骨干。
青木成一这老鬼子,算是被打断了一颗门牙。”
丁伟缓缓戴上军帽,抹了把脸上的血水和汗水,看向同样浑身硝烟的杨干才,露出一丝疲惫却锐利的笑容:
“杨师长,这才刚刚开始。
薛长官的‘天炉’,火才刚烧旺。
鬼子第40师团主力未损,后面还有第3、第6师团。
咱们这把‘快刀’,还得继续磨。”
杨干才从口袋里摸出半包被血浸透的烟,抽出两根,递给丁伟一支,自己叼上一支,旁边的警卫员赶紧上前点燃。
他深吸一口,感受着辛辣的烟雾灼烧着喉咙,沉声道:
“放心,老子20军的兄弟,没一个孬种。
新墙河是第一道炉箅子,后面汨罗江、捞刀河,一道比一道硬。
你们新一团……”
杨干才顿了顿,看着丁伟,眼神复杂的说道:
“你们新一团伤亡不小,要不要撤下去休整一下?
薛长官那里,我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