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的信任,像一面布满裂痕的镜子。
林枫感到喉咙一阵发紧,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化作一片沉重的沉默。
解释是苍白的,在这样一场精心策划的舆论风暴里,任何辩解都会被扭曲成掩饰。
他只是低声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苏晚晴咬着下唇,似乎这个问题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我不知道……或许,哪怕去一趟医院,也算……有始有终。”
“好。”他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但在苏晚晴转身,他关上寝室门的前一刻,他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平静地补充了一句:“如果我去,别人会说我是去作秀的。”
门关上了,隔绝了苏晚晴复杂的目光。
404寝室里,另一台电脑前,赵子轩的脸色比窗外的阴天还要沉。
他默默地将一个加密文件夹打开,里面是林枫这三年来的《观察日志》副本。
这是他们寝室的一个玩笑,林枫总说要记录下时代的荒诞,于是事无巨细地记下所有事的来龙去脉。
赵子轩将日志内容与论坛上的“黑历史”逐条比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笑。
军训顺拐,日志里写着:“张雅中暑,枪托砸在地上,我帮她扛了。两支枪太重,核心不稳,顺拐了,丢人,但她没事就好。”火锅被查,日志记录得更详细:“当晚老秦(宿管)突发心绞痛,我和老赵煮火锅是想用热气和食物味道刺激一下他的感官,拖延时间。最后是我背着他从五楼冲下去送的医,锅被没收,值了。”至于板蓝根创业,日志的最后一页附着一张捐款凭证,所有收入,一分不差,全部匿名捐给了西部山区的心理健康援助项目。
赵子轩关掉文档,低声骂了一句:“这他妈哪是祸星?这根本是被人偷走的好事!”
与此同时,林枫正坐在自己的电脑前。
他没有去看论坛上那些恶毒的咒骂,而是打开了一个特殊的端口。
大二时,他曾协助校医院的周工调试内部网络系统,因此获得了一个临时的后台授权,虽然权限有限,但足以调取非涉密的入院记录。
他输入了高母的名字。
一条条记录刷新出来,林枫的目光死死盯在病情变化曲线上。
半个月前,高母的各项指标确实出现断崖式下跌。
但系统日志清晰地显示,直接诱因是家属情绪崩溃,导致患者连续停药三天。
监控日志的摘要里写着:那几天,家属高远彻夜不眠,守在病床前,反复用手机播放一段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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