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心里咯噔一下,拽了拽武大郎的袖子——李捕头是西门庆的表舅,前儿还来摊前找茬,说他们“无证经营”,被她甩了营业执照怼回去了。她冲武大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动,自己搬了张板凳踩上去,从门缝往外看。
院门外站着两个捕快,李捕头歪歪扭扭地靠在门框上,手里拎着个酒葫芦,脸红得像猪肝。“看啥看?快开门!”他一脚踹在门上,“有人举报你们卖的饼里加了东西,吃坏了人!”
潘金莲心里有了数,回头对武大郎低声说:“拿账本,还有咱去药铺买材料的票据,都带上。”见武大郎手忙脚乱地翻柜子,她又补充道,“别慌,他是来找茬的,没真凭实据。”
开门的瞬间,李捕头带着酒气扑进来,被潘金莲侧身躲开。“李捕头深夜上门,就是为了砸场子?”她抱着胳膊,声音冷得像冰,“上个月刚在县衙补了经营许可,卫生查验也是优等,哪条规矩说咱的饼有问题?”
“少废话!”李捕头挥着酒葫芦,“有人报案,说吃了你们的饼上吐下泻,跟俺回衙门一趟!”
“谁报案?叫他来对质。”潘金莲往屋里喊,“大郎,把张记布庄的王掌柜请过来——他今儿傍晚在咱这买了十个饼,现在估计还在铺子算账呢。”
李捕头的脸僵了僵,酒似乎醒了大半:“你叫人干啥?”
“让王掌柜说说,他那三个学徒吃了饼,是不是正有力气搬布呢。”潘金莲冷笑,“倒是李捕头,带着捕快私闯民宅,还敢踹门——要不要俺现在去敲县衙的鼓,让知县大人评评理?”
正吵着,武大郎领着王掌柜进来了。王掌柜是个实诚人,一看这阵仗就明白了,叉着腰骂道:“李老三你又作妖!下午俺亲眼见你跟西门庆的管家嘀咕,说要给武家小两口找点麻烦,当俺耳朵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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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捕头的酒彻底醒了,眼神躲闪着不敢看王掌柜。潘金莲趁热打铁,把账本“啪”地拍在桌上:“这里记着每天的材料进货,药铺的票据、顾客签字的取货单都在,哪样不是清清楚楚?倒是你,这个月第三次来找茬,再敢来,俺就把你收西门庆好处的事,一笔一笔记下来,贴到县衙门口去!”
两个捕快见势不妙,拉着李捕头就往外走,嘴里嘟囔着“误会误会”。王掌柜看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啥玩意儿!妹子你别怕,往后再有这事,俺第一个站出来作证!”
送走王掌柜,武大郎才松了口气,擦着额头的汗:“吓俺一跳……”
“怕啥?”潘金莲踹了踹门框,“这木头门早该换了,明儿让木匠来量尺寸,换个结实的。”她转身往灶房走,“还愣着干啥?梅干菜饼还做不做了?武松回来要是吃不上,看他咋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