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李元芳一声令下，但他自己却并未立刻追击，而是快步走到薇月之前停留的那处墙垣，目光锐利地扫过，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墙头那几点在火光下并不起眼、但在黑暗中会微微发光的粉末，以及墙根下那块被石头压着的素绢……

他拾起素绢，对着火光看了看，上面空空如也。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将其小心收起。再看薇月逃离的方向，她与那四名接应的教徒，早已借着夜色和地形的掩护，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元芳回到狄仁杰身边，将情况汇报，并呈上了那块素绢。

狄仁杰听完，看着手中空白的素绢，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果然是个聪明人。她看穿了我们的圈套，没有进来，却留下了标记和……‘回信’。”他顿了顿，对李元芳道，“元芳，用清水浸湿绢布一角看看。”

李元芳依言而行，很快，素绢上遇水显现出了那四个字：“已知，未入彀。”

李元芳瞳孔微缩：“大人，她……”

狄仁杰轻轻捋着胡须，眼中赞赏之色更浓：“她知道是圈套，却还是来了，并且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她收到了我们的‘信号’，并且愿意配合。这是在向我们展示她的能力和诚意啊。看来，我们这位‘朋友’，是下定决心要上岸了。”

“那我们现在……”李元芳问道。

“不急。”狄仁杰摆摆手，“戏还要演下去。让兄弟们撤了吧，动静闹大些，做出追捕未果的样子。接下来，该轮到那位‘袁天师’和孙先生，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夜色中，薇月带着手下安全撤回寒光寺。她向孙鹤汇报了探查经过，自然是经过加工的版本：她谨慎靠近，发现庄园内外确有伏兵，险些被围，幸好及时察觉，果断撤离。

孙鹤听完，脸色阴沉，一方面庆幸薇月机警，未中圈套，另一方面也更加确认了内部可能有奸细，或者狄仁杰的侦查能力远超他们想象。

“你做得很好。”孙鹤嘉许了薇月一句，但眼神中的忧虑更深了。

薇月谦逊告退，回到自己的禅房。关上房门，她才允许自己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

狄仁杰的圈套，她成功避开了，并且再次递出了合作的信号。经过这次“默契”的配合，她相信，狄仁杰应该已经充分了解了她的意图和能力。

接下来，就看他何时，以及如何，伸出那根合作的橄榄枝了。而在此之前，她还需要耐心，以及应对蛇灵内部可能因这次“失败”而带来的新一轮风波。